箫誉愣了一下,看着长公主,抬了抬眉毛没说话。
长公主没好气道:“她专程来京都,是来见陈珩的,陈珩明儿大婚,她走都走了,今儿怎么又找来了?这不是藕断丝连?”
箫誉扯了嘴角,道:“京都这么大呢,来京都就是来找陈珩啊!”
长公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什么儿子啊!
“非要让我说的那么明白吗?她和陈珩是从同一家酒楼的同一个包间前后脚出来的,我说的够清楚吗?别和我说,她这是做下水生意做到了陈珩头上,是来和陈珩谈合作的。”
箫誉没说话。
长公主转着瓷碗里的小勺,过了一会儿,语重心长道:“你感情上的事,我不会插手,我不会强迫你娶谁或者不娶谁,但你也别天真。
苏落到底在镇宁侯府过了五年。
镇宁侯府是什么地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镇宁侯自己就有一个正房八个姨娘,镇宁侯夫人出门在外从来没说过苏落一句好话,这里面还夹杂着顾瑶。
就这样,她都能在镇宁侯府过五年,谁也不是傻子,真没点什么手段,那种人家,过得下去吗?
她和陈珩之间,有五年,那是朝夕相处的五年,有婚约的五年,是别人能轻易比得了的?”
这五年从长公主口中说出,箫誉眉心一跳,只觉得心里让刺进一根刺去。
他舌尖儿抵过后槽牙,微微抬着下巴,出神。
长公主这一刻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舍得儿子难过,长公主没把最难听的话说出来,只道:“她能从镇宁侯府过活五年,熬了五年熬不下去了,离开了,在春溪镇一样过得好,这人就不可能真的纯洁的如同宣纸一般。
我今天问过平安,你是改了身份住到她隔壁。
她就真的不认识你?你连名字都说了,她在镇宁侯府住了五年,就不知道箫誉就是淮南王?
她是长得出挑,或许你觉得她人也不错,但是你比得过陈珩那五年的相处吗?
你确定她不知道你就是淮南王吗?
如果她明知你的身份还装糊涂呢?
如果她要害你呢?
如果她要踩着你去再接近陈珩呢?
如果就是她和陈珩前后勾结呢?”
长公主一字一句的发问。
“如果真是这样”箫誉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掠过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点滴,平静的一笑,抬眼看着长公主,冷静而理智,“我就当自己瞎了,上一次当。”
桌上的茶壶被提起,又倒了半杯茶。
箫誉一口灌了。
“我认了。”他将茶盏搁下。
长公主动了动嘴角,没说出话。
箫誉说他认了,那就等于这件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哪怕是明知前方有坑,她儿子要跳,就意味着整个长公主府要跟着一起跳。
做娘的,她能做的,只能是替儿子盯着点,争取别让那坑存在。
因为她知道,她拦不住。
也不想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