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笑道:“自然是邹鹤给的,与虎谋皮,邹鹤岂能不留一点保命的把柄,不然,光是挣钱了,万一没命花钱呢?
陛下瞧,现在陈珩不就去灭口了么?
幸好臣早一步审讯,不然,这东西还真拿不到。”
顿了一下,箫誉意味深长道:“这私制的药,不光流往各大药堂,宫里也用呢,陛下不是近日来总觉得身子乏力,吃了那么多药都不见好么,要不换个外面的大夫来瞧瞧这药?”
箫誉这话一出,镇宁侯顿时脸色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箫誉冷嗤,“我什么意思侯爷明白的很,太医院上下为侯爷马首是瞻,你说这药是给人吃的,这药就是给人吃的,你说这药是给狗吃的,这药就是给狗吃的,陛下自从去年年底身子不大爽利,到现在一直不好,难道我这话不该说?”
刑部尚书:
该说是该说,但是怎么听得那么别扭呢?
什么叫给狗吃的?
这比喻用的当真合适?
皇上现在哪有心思琢磨这话合适不合适。
当帝王的,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被人暗杀。
他这病,的确是从去年年底到现在一直缠绵不好,反反复复,吃了多少药,总不见轻,这个天气了,稍微吹点风都受不住。
之前皇上从未往别的方向去想,毕竟他的用药,一直是太医院那几位老太医管着,那几位老太医当年都是从他府里出去的,可靠的很。
可现在箫誉这话一说,皇上心中却泛起嘀咕。
那几个老太医,当真还可靠吗?
箫誉觑着皇上的面色,道:“其实陛下的用药,想要检验,说难不难,说简单也简单,如果不下不想用外面的大夫,就太医院自有的大夫也不是不行。
只要派人将太医院全部大夫集中召集过来,然后单独看管,单独传召,单独问话,听一听每位太医的看法,这药方子到底有没有问题,也就查出来了。”
镇宁侯正要开口,皇上一声“去传!”打断了他。
镇宁侯立刻惶恐道:“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有过要害陛下的心,今日之事,分明就是南淮王公报私仇,为了苏落要置我镇宁侯府于死地。”
箫誉冷笑,“不作死,哪来的死地,阎王还没勾魂儿呢我哪来的本事至你于死地。侯爷就算是心虚,也不至于就口不择言吧。
现在太医们还没来,侯爷要不然先闭嘴一会儿?
不然,说多错多,一会儿想要磕头求饶都不知道先为哪句话求饶了。”
箫誉一张嘴向来不饶人,这也是皇上为什么愿意用箫誉的原因,用他,能让箫誉去牵制那些世家老匹夫。
可箫誉当真老老实实肯听他的话?
皇上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想让镇宁侯府和箫誉彼此抗衡牵制。
原本他存的是作壁上观的心,这哪能想到,作壁上观还没且观呢,火烧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