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五装入麻袋,她俩没有回京都,而是顺着原路直奔酒厂。
这个时候回京都,明摆着告诉镇宁侯府苏落无事,谁知道镇宁侯夫人还会生出什么变故。
先去酒厂更加稳妥。
“郡主,奴婢背你吧。”
玉珠将麻袋往旁边一搁,身子半蹲到苏落面前。
苏落只犹豫了一瞬便趴到玉珠背上。
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摆主子的款,实在是她俩现在的情形,最需要的是尽快去到酒厂,而她这脚根本走不快。
索性苏落瘦,哪怕被箫誉精心的养着,这些天吃胖了一点,也没胖多少。
轻飘飘如一缕柳絮,玉珠背上苏落忍不住笑一下,“郡主得多吃饭了。”
这还是苏落头一次听玉珠说笑,趴在她背上,苏落下巴蹭在她肩膀处,“吃多了你就背不动了。”
玉珠一手托着苏落的腿,一手提了装在麻袋里的陈五,走的健步如飞。
“背得动,奴婢连春杏都背得动。”
苏落顿时笑出来,“春杏要是知道你拉踩她,要哭了。”
玉珠也笑,“春杏特别爱哭,刚来别院这边住的时候,晚上睡觉前,她给奴婢一颗麦芽糖,奴婢没吃,她都哭。”
“哭什么?”
“说奴婢嫌弃她的糖,问奴婢是不是瞧不起她?”
苏落:
哪来的小绿茶。
“后来呢?”
“后来奴婢让她哭的头疼,把糖吃了,结果她哭的更大声了。”
“为什么?”
“因为她说她也就是意思意思,不是真的想给我。”
苏落:
玉珠边笑边说:“春杏和我妹妹特别像,我妹妹小时候就是这样,得了好东西从来不会偷偷先吃了,总要等我回去,然后拿出来分享给我,然后,就是真的分享给我,分享完,她转头自己吃去了。”
“你妹妹也在长公主府做事吗?”苏落还是头一次听玉珠说这么些话。
玉珠摇头,“我妹死了。”
四个字,说的苏落一下心尖缩了一下,趴在玉珠背上整个人都僵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片刻,“对不起。”
玉珠笑道:“没事,好多年了,现在想起来,只能想起她可爱死了的样子,没那么难受了,最难受的是她刚死那几年,我一宿一宿的睡不着,闭上眼就好像听到有人叫我姐姐,睁开眼,旁边是空荡荡的。
没人等着我半夜回家给我分享一块糖,没人在我吃了她糖之后又嚎啕大哭,没人半夜冷的手脚冰凉钻我被窝,也没人黏糊糊的抱着我的手叫我姐姐姐姐。
那时候是真难受。
现在好多了,提起她,我心里没有那么撕扯的喘不上气了。”
苏落能感觉到玉珠在说话的时候嗓音的变化,带着一点颤,不明显,但也难以让人忽略。
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