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客气让顾瑶心里越发的冷,应了一声,没再多问,只说要亲自去请太医,躲开了。
陈珩全身滚烫着,人意识不清的迷糊着,嘴里口口声声念着:落落,落落
镇宁侯夫人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太医很快过来,立在床榻边给陈珩诊脉,一屋子安静的落针可闻,陈珩那含糊不清的昏迷呓语就越发清晰。
落落,别走,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落落
他一声接一声。
每一声都像是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顾瑶脸上,一屋子人各揣心思,顾瑶心头却是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
死透了的心,再怎么扎也扎不疼了。
只可怜太医,恨不得戳聋自己个。
飞快的给陈珩诊了脉,留了药方,太医麻溜离开。
知道的太多容易丧命的啊!
陈珩烧的滚烫,满口说着情啊爱啊落落啊,这样子,镇宁侯夫人也没办法让顾瑶照顾他,只能留了金宝在这里照顾,她将顾瑶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好孩子,怨怪姑母吗?”镇宁侯夫人拉了顾瑶的手,心疼的哭,“姑母害了你。”
顾瑶连一颗眼泪都没有,她摇头,“姑母别这样说,当时是我自愿的,再说了,当时表哥也没多喜欢苏落,谁知道后来就痴迷了呢,归根到底都是苏落的错,姑母别自责。”
镇宁侯夫人一把抱住顾瑶,颤巍巍的哭起来,“我必定让那贱人不得好死。”
顾瑶就道:“朝花节的时候,我不想出去了。”
镇宁侯夫人一愣,有些没有跟上顾瑶的思路。
她泪眼婆娑看顾瑶,顾瑶平静的道:“世子爷先是在宫宴上那般,今儿又在苏落门口淋雨,必定是要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闲言碎语还不知道要多难听,朝花节上各个府邸的名媛贵女都要去,我不想被人当猴看,更不想让苏落当众奚落我,我就不去了吧,提前和母亲说一下。”
镇宁侯夫人顿时心头冒出一些想法。
朝花节,人潮涌动,苏落如果能在那人潮涌动里除掉苏落
顾瑶觑着镇宁侯夫人的脸色,不动声色的补充一句,“我听人说,朝花节的时候,南国的使臣必定是要去逛一逛的,到时候世子爷病情若是没有恢复,说不定就是南淮王作陪,那苏落可能也不会去朝花节的,毕竟没人陪。”
镇宁侯夫人摩挲着手指,不过转眼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顾瑶陪在镇宁侯夫人身边那么多年,她什么神色代表着什么心思,顾瑶一清二楚。
知道这是把话递进她心里了,也就不多停留,“母亲,我今儿有点不舒服,想要早点歇息了,明儿一早我过去看表哥。”
镇宁侯夫人心里琢磨着自己的计划,朝顾瑶点头,“你快去歇着,你表哥那里有金宝呢,没事。”
等顾瑶一走,镇宁侯夫人立刻叫了自己的贴身嬷嬷,“等雨一停,立刻去请大佛寺的汇通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