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几位使臣彼此相视一眼,眼底带着一股看热闹的幸灾乐祸,兵部尚书道:“必定是南淮王听说我们惦记陛下的酒水,特意来送了。”
皇上根本没有理由不让箫誉进来。
可一旦箫誉进来,他刚刚亲口说的,这酒厂是他的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这算什么?
他堂堂皇帝难道还需要撒谎吗?
皇上一个脑袋八个大,不过一个瞬间,嘴里激起一个大血泡,恨不得眼睛一闭直接一头昏厥过去。
内侍总管同情的看着皇上。
他还从来没见过谁当皇帝能当得这么窝囊!
您说您好好的把长公主关了冷宫做什么!
好好的为什么要撒谎说那酒厂是您的!
要是没有之前的事儿,现在用得着这么煎熬吗?
皇上几乎是咬牙切齿,又强撑着笑,“让他进来。”
箫誉手里提着一坛子酒,抖了一下身上溅落的一点雨水,晃着纨绔不羁的步伐,从外面进来。
“刚刚禁军统领去臣府邸讨要酒水,深更半夜的,他也没说明白,只说是要酒水,说什么南国使臣要喝还是如何。
臣当时想着南国使臣深更半夜的喝什么酒?睡得迷迷糊糊臣脑子不清醒,也没多想,就到了一碗酒出来打发他走了。
后来臣回去一想,感觉好像不太对劲,臣赶紧提了这坛子酒进宫。”
箫誉一边说一边朝里走,走到和南国兵部尚书并肩的位置,将那酒坛子往地上一搁,先朝皇上行了个礼,转头又朝南国使臣道:“实在对不住各位,我真是没想到您几位真的在宫里,怠慢了,来来,这就是刚刚禁军统领去我府上要的那碗酒,我一坛子全都提过来了。”
兵部尚书意味深长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差点让这一眼看的当场吐血,直接一拍桌子,朝箫誉道:“你也太不上心了,朕把酒厂交给你打理,既然酒厂出了这么好味道的酒水,昨儿怎么不拿出来招待贵客?”
皇上直直盯着箫誉。
那样子,但凡箫誉敢当场不给他脸,他就能当场吃了箫誉似的。
箫誉先是一愣,楞的十分明显,“陛下的酒厂?”
皇上一口血涌上喉头。
跟着箫誉却又道:“对对,是陛下的酒厂,是陛下的酒厂,臣有罪,臣招待不周。”
皇上那口涌上来的血就又原路咽了回去。
箫誉觑着皇上的面色,转头朝兵部尚书道:“这酒若是能得你们的喜欢,是这酒的福气。”
兵部尚书不想揭穿皇上和箫誉之间的哑谜,只道:“既然酒送来了,可否方便现在品尝一下?”
箫誉的配合让皇上松了口气,脸色好看了许多,“那是当然。”
内侍总管立刻拿了银质的酒杯上前,酒坛子开封,倒了一壶进银质的酒壶中,然后给在场的各位南国使臣一人分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