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笑道:“做帝王的,最怕的就是百姓的大规模流动,更不要说,这流动是为了用更少的钱更有效的治病。
既有民怨民愤,又有人口流动。
皇上能不怕吗?”
苏落这下明白了。
皇上怕。
怕被欺压久了的老百姓造反。
以前老百姓看病看不起,吃不起药,问不起诊,就算是勉强凑钱买了药,那药也只能去掉七分病,却不能根治,银子如流水的花,全都进了药堂,药堂又流入世家,镇宁侯府又和皇上勾结。
若是现在有了更便宜还能根治的各类药,那老百姓会如何?
苏落眼底带着炽热的仰慕,看箫誉,“你真厉害。”
箫誉笑着看她,“真的?口说无凭,我不信你真的这么想。”
苏落猛地向上一窜,在箫誉下巴亲了一下。
好不容易小王妃主动,箫誉哪能错失良机,一把将人扣住,眼眸暗沉,“只亲下巴?没有诚意。”
苏落道:“今天晚上已经两次了,再来天都亮了。”
箫誉臊白她,“我说什么了,你这脑子想什么呢?嗯?该不会是想被我”
苏落伸手一把捂住箫誉的嘴。
箫誉舌尖剐蹭她的掌心。
没皮没脸,没羞没臊,俩人直到后半夜才睡下。
翌日一早,苏落起床的时候,箫誉早就不在,但是街头巷尾的传言越来越烈。
京都的街头一下涌出许多湿疹患者,口口声声掷地有声的说,在春溪镇的药堂买到了根治的药,用了之后已经两个月没有犯病了。
这样的话,口口相传,都是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一下犹如燎原之火,燃遍京都,到半下午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出城。
春杏给苏落端着一碗牛乳送上前,“两个月没犯病,那用药得是两个月之前,两个月之前咱们还在春溪镇呢,奴婢怎么没听说春溪镇有这个神药?”
当然没有。
不过都是箫誉放出去的消息又专门安排人将消息拱起来而已。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去了,有!
箫誉忙着酒厂的事,苏落连着两天连他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第三天一早,苏落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
朝花节。
长公主要去金水河畔作陪南国的公主,让苏落也过去。
朝花节留给苏落的记忆实在不怎么美好,去年的朝花节,春杏让顾瑶的婢女捉弄,被丢进了水里。
春杏不会水,险些被淹死,被救上来的时候几乎已经没了半条命。
前年朝花节陈珩带她去的,但是在人山人海里,陈珩将她弄丢了。
等到金水河畔人潮散去,镇宁侯府的马车也没了,她是独自走回去的。
连路都不认识,一路走一路打听,等走回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树梢,苏子慕吓得直接发了一场高烧,差点烧死。
她那一路,走的脚底全都是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