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一些红花的碎渣,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手指肚那么大的花瓣碎片。
“这入药的药效能好到哪去呢!”
春杏要急死了。
苏落道:“药堂没有,县衙一定有,你去叫玉珠,让她不要忙乎了,随我去县衙。”
碣石县衙。
县令一筹莫展焦灼万分的在书房当地来回徘徊,“这可如何是好,如果他们要突然启程离开,我这到底追还是不追。
我们县衙一共一千多衙役,拿去追他们,那就等于是拿去祭天,有去无回。
要是眼睁睁放他们走,到时候这罪过论下来,我就是一个渎职。”
县令要急疯了。
“皇上也是,要捉拿他们,怎么不派兵来呢,我一个县衙怎么可能抓得住他们!你送出去的信到底靠谱不靠谱?”
县令对面,站着师爷。
师爷一抹八字小胡子,挤着一双三角小眼笑道:“大人放心,绝对靠谱,隔壁的东郊县县令的夫人是徐国公府夫人的娘家外甥女,徐国公府落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南淮王害的,这是血海深仇,东郊县是有驻兵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了,不出意外,天黑之前就能抵达。
咱们只需要在天黑之前拖延住他们不走就行。
卑职派人去北济寺那边打探了,只要他们有离开的动静,会立刻回来回禀的,大人放心,这眼瞧着就天黑了。”
“万一东郊的县令不愿意出兵呢?那位毕竟是长公主,皇上现在说要捉拿,但万一回去了,人家姐弟俩又一团和睦了,到时候谁抓的谁倒霉,他若是有这一层顾虑,怕是就不会来帮忙。”
“怎么能叫是帮忙呢?陛下能给咱们下令,未必不会给他们下令,卑职瞧着,这次陛下应该就是动了绝对的杀心。
那长公主带着南淮王妃说是来北济寺祈福,可大人也瞧见了,他们带了多少人,那哪像是祈福的样子,倒像是逃离京都的样子。”
正说话,外面传来回禀,“大人,南淮王妃来了,要见您。”
像苏落这种娘家没有根基的,县令不把她放在眼里,摆摆手,“让夫人应承她!”
随从回禀,“王妃是一路从北济寺哭着出来的,从北济寺连走带跑一路哭着来的咱们县衙,外面不少百姓都围观呢。”
县令一愣,“围观?围观什么?她哭什么?”
“说是长公主殿下得了急症,急需红花和鹿茸救命,但是遍县城都买不到像样的红花,长公主可能撑不了一两个时辰了,来和咱们要药呢!”
县令一脸震惊,“不是说,只是心血不足昏了过去?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成了急症?可是属实?”
随从道:“卑职去北济寺悄悄打探了一圈,那边的确是几个随行的太医大夫都忙作一团,话里话外听着,是不大好了的样子。”
师爷立刻道:“大人,这是咱们的机会啊。”
“机会?”
“大人您想,长公主若是在这里病逝,那一时半刻他们肯定不会离开咱们县城,咱们都不用等东郊县的帮忙了,只说北济寺条件不好,把人接进县衙,这人一来了,还不是任由大人辖制!她有再多的护卫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