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母亲说吗?”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苏落问箫誉。
傍晚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苏落要去给各处的酒下曲,箫誉陪着她一起过去。
哪怕是抱着汤婆子,穿着厚实的棉衣,也扛不住这天寒地冻。
箫誉将她手里的汤婆子提了扔到旁边,把人一双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
“有相公在,竟然还用汤婆子,是不是傻,汤婆子能有我暖和?”
苏落:
汤婆子是没有你暖和,但是汤婆子也同样没有你变态。
那画册的七十二页可是画着马车上的这样那样,苏落这几天看到那画册两腿都发颤,唯恐这位不做人的王爷突发奇想要
苏落瞥他一眼没说话。
箫誉噗的自己个笑了出来。
“又不是大地回春动物们又到了繁衍后代的季节,我发什么春啊,这天寒地冻的!你想什么呢!”箫誉捏苏落的脸蛋,感觉不过瘾,干脆凑过去,在人家姑娘脸颊上咬了一口。
苏落怒斥,“你是狗吗!”
箫誉点头,“我一直觉得咱们家那条大黄和我特别像。”
苏落:
所以您当初从京都连夜逃命,都带着那条狗以及他的一家三口么!
苏落有时候觉得箫誉的脑子就是个坑!
里面装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而这些想法在遇上那个画册之后,变得就像是得到某种加持一样。
箫誉给苏落捂着手,两人亲昵的挨着那么近。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诉母亲,我知道母亲对父亲的感情有多深,所以我总是害怕。”
苏落靠在箫誉怀里,“因为父亲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箫誉点头。
“之前说我吃醋也好吃味也好,但我确实就是心里不舒服,他记得他的兵,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可他不记得我,不记得母亲,不记得我弟弟。”
箫誉像个争宠的孩子,没有得到大人多一眼的青睐,所以就要闹性子耍脾气。
但苏落能理解这种耍脾气。
因为他缺这一份爱。
不缺爱的孩子才不会在乎这些。
“小可怜。”苏落反手摁住箫誉的手背,在他粗糙的手背上摩挲两下,揣测着长公主殿下和她之间的那次秘密谈话,“我觉得,母亲知道的,未必比你隐瞒的少,母亲有母亲的盘算呢。
你之前不是说么,让他们自己处理吧,你不管了。”
箫誉下巴在苏落耳垂便蹭了蹭,吸了自己媳妇两口。
香香的。
“嗯。”怀里抱得结结实实,箫誉心头那股不安缓解不少,“我昨天晚上,梦到弟弟了。”
苏落任由他抱着,温声嗯了一声。
箫誉道:“梦见他喜欢上一个姑娘,可惜,人家姑娘有意中人了,他自己个喝闷酒呢。”
苏落噗的笑出声来。
“他和你书信来往多吗?”
箫誉摇头,“几乎没有,很少很少,我们都不敢,能活着就很不错了,联系是奢望。我知道他活着,他知道我活着,就够了。
至于怎么活”
不能说。
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