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聪将她让到一旁,小声道:“大人,禄王殿下恐凶多吉少了,万一……”
他的话没说完,司一珞知道他的意思,禄王本就是冤枉的,要是万一死在诏狱里,他们从上到下,就等着被朝臣和百姓的吐沫星子淹死吧!
但是将禄王收押是曜帝的意思,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司一珞看着给禄王诊脉的陆太医,吩咐道:“去将禄王殿下的脉案拿来,我这就进宫。”
曜帝之所以不放人,还是因为怀疑,但是禄王一无子嗣,二来病弱,就算有那个心,也没有能力谋夺皇位。
圣心难测,若不是曜帝过分怀疑自己的兄弟子嗣,朝臣们也不敢将谋反的罪名扣在一个王爷头上。
司一珞喘了口气,见陆太医起身,开口问道:“陆太医,禄王殿下情况如何”
陆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卷银针,慎重道:“病症来得急,下官要赶快施针,禄王殿下能不能挺过去还不好说……”
诏狱里没有丫鬟仆妇,禄王的饮食起居都是禄王妃亲自照料,禄王妃神情悲戚,帮忙将禄王的衣服脱掉,对司一珞福了福身。
他们虽然住在诏狱里,但是下面的人从来没有为难,每日还请太医为禄王诊脉送药,她心中明白,是司一珞特意关照过。
要不然,诏狱里的小鬼就能把他们折腾死。
“大人,脉案取来了。”
仵作也算半个大夫,苗聪能看出来禄王情况不妙。
“大人放心,一有消息,下官立刻派人送到宫里。”
司一珞嗯了一声。
“你办事,我放心,好生照看禄王殿下。还有,压下禄王殿下病重的消息……”
“是!”
司一珞纵马赶到皇宫。
不上早朝,她比从前更为繁忙,每天进宫的次数更多……身为御书房的常客,当值的内侍就算拦她也是客客气气的。
“沈相与两位阁老在里面议事,奴才进去帮您通传一声。”
司一珞站在门口等内侍通传,不一会儿,魏赫言咳嗽着开门,一开口声音沙哑。
“进来吧。”
他捂住唇角,司一珞偏头好奇地看过去,发现……他唇角起了一片燎泡,燎泡周围的皮肤红肿,脸好像也肿了。
“督主这是上火了”
里间传来曜帝与三位讨论的声音。
魏赫言垂眸看着地面,并不答话。
司一珞又问道,“督主的病好些了吗”
魏赫言眯眼看她,他前脚才刚对她发过脾气,她后脚就凑上来关心他,这是什么意思
当他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又装傻,到底是真不知道她行为的含义还是故意耍他
“皇上,司大人带到。”
里间的议论声停住,内侍给各位大人上茶。
“臣参见皇上!”
曜帝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问道:“司卿有何要事”
司一珞将禄王的脉案递上。
“皇上,禄王殿下突发急症吐血昏厥,陆太医正在给殿下施针。这是禄王殿下这些天的脉案,牢中阴暗潮湿不适合养病,臣提议,待禄王殿下清醒后回府养病,请皇上允准!”
“十一病了”
魏赫言从司一珞手中接过脉案递上去,曜帝翻开看了几眼,惊讶道,“禄王竟已经病入膏肓了”
太医院存放着禄王的脉案,曜帝早就调出来看过,但是仍旧无法打消怀疑,如今听司一珞亲口说,才觉得有几分可信。
司一珞实话实说道:“陆太医说,这一次十分凶险,臣进宫之前殿下还没醒来,如果这次醒不过来,只怕……”
当初就是因为孙恩,牵出来了买卖官爵案,沈案兴被百官骂得很惨,还因此差点被曜帝厌弃。
伯安跟包帆商议推禄王出来顶罪,他看了场热闹,好不容易抓住机会。
“皇上,禄王殿下是您的亲兄弟,既然殿下是无辜的,便该早日洗清禄王殿下身上的污名!臣恳请皇上为禄王殿下正名!”
伯安给包帆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