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破庙里,只怕也是蓄意谋杀。
能让她跟魏赫言都抓不到证据,公西淳藏的不是一般的深。
“没有人指使,北辽杀我族人,我见不得两国议和,只要北辽使臣死在京城,我再杀了北辽公主和平川王世子,两国就永远不可能议和!”
公西淳笑得疯狂,司一珞不与他废话,冷笑道:“希望公西大人到了诏狱,也能是这套说辞,带走!”
……
“皇上,北辽公主和平川王世子求见。”
御书房内,魏赫言将曜帝看过的奏折批红收起来分门别类,下发到各个衙门。
做完这些,曜帝揉着眉心问道:“司卿那边有消息了吗”
“回皇上,还没有最新消息。”
魏赫言上前帮着曜帝按摩,曜帝摆摆手,吩咐道:“跟破云公主和萧世子说一声,就说朕公务繁忙,让他们先到偏殿等候。”
大周与北辽连年征战,耗得国库空虚,曜帝十分看重这次议和。
虽说边境打了胜仗,但是北辽气数未尽,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钱粮支持军队深入北辽,灭北辽王族。
议和,是两方最好的选择。
“希望司卿能给朕带来好消息。”
将北辽使臣平安护送到京城时已入夜,京城才刚开始下雨,司一珞一路被雨水浇透,来不及换衣服。
宫门口魏赫言安排的内侍看见她急忙行礼。
“司大人,皇上等您一天了……”
司一珞健步如飞,内侍小跑着给她撑伞,不一会儿就被她甩在身后。
御书房的灯还亮着。
内侍没有通传,直接开门请她进去。
她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湿脚印。
“臣,幸不辱命!北辽使臣平安进京,现下安顿在驿馆,臣派了护卫十二时辰保护使臣的安全!”
“好!”
曜帝起身,绕过桌案上前托着她的手臂。
“司卿,你今日立了大功!”
她脸上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但却不像利器所伤,伤口的形状倒有点像……烫伤
魏赫言盯着她的伤口。
“皇上,臣捉到了刺杀北辽使臣的杀手,此人身份特殊,乃神机营武官公西淳,人已经被臣关进诏狱。”
“公西淳”
曜帝对他有点印象,这个名字上次出现时,还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湛王落水遇刺案里,他在城外,差点把司一珞当成山匪射杀。
“军中之人”
一个小小的武官,竟然做出刺杀使臣的事情来!但是他的身份却比他做出的这件事情含义更深。
曜帝后背发冷,军权是皇权的根本,军中的统帅由他钦定,都是他的亲信之人。神机营隶属三大营,专用火器,是他手中的底牌,每一个将领选拔都是慎之又慎。
若是连神机营都有细作混进去,岂不是在他卧榻之侧堆满火药
“严查!”曜帝面色严肃,“司卿,朕许你可以直接抓捕一品大员的特权,凡是有嫌疑的人,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不必宽容!”
司一珞拱手应是。
“赫言,你全程盯着这个案子!不要让朕失望!”
魏赫言躬身应是。
曜帝顺了顺气,摆手道:“都退下吧。”
御书房外的天地间,雨从上往下浇灌,在灯火下抬头看去,晶莹的雨珠映着烛火的微光。
司一珞抬脚迈进雨幕中。
魏赫言撑伞跟上,将油纸伞罩在她头顶。
司一珞意外地侧身看着他。
“司大人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他的声音平静,“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累了就歇一歇,明天再做。”
“伤口沾了水容易发炎,也容易留疤。”
司一珞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伤,她更意外他对她的态度。
“督主不生下官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