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第一次闯提督府,提督府的护卫外松内紧,他靠在柱子后面等巡逻的护卫过去,冷不防被人抓了手腕往院子里带。
“司大人!”他顿了顿,打量着她,小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司一珞对提督府的暗卫了如指掌,轻松带着他绕过护卫,翻墙出府。
她捂着胸口叹道:“我没事,以后我若再说想喝酒,你死也得拦着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就容易脑子一热,干出些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事情。至于酒醒后她能记得多少,全看她事前喝了多少酒。
魏赫言今天晚上对她的态度让她怀疑,她是不是喝醉后跟他说过什么,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反常。
他对她的反常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司一珞一路都跟做贼一样,回到自己的地盘才稍微放开了一些。
好像从她刚进京时,他对她就不太一样。她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马脚了
她认真回想着。
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失去意识,是跟项骁在画舫上喝酒,但那次,她记得她直接找了个房间睡下了,不能是那个时候露出的马脚……吧。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忆,直到月色渐渐被黎明取代她才睡着,迷糊间做了个梦,梦到她骑在魏赫言身上,将脑袋埋在他脖颈,还梦到他将她从怀中拽出来,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与那次突如其来的教学一样,他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唇角挂着邪魅的笑。
“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别怪本督不客气……”
她蓦地睁开眼睛,从床上惊坐起来大口喘气。
“遭了,上朝要迟到了!”
急匆匆穿好官服赶到皇宫,排在文臣武将的队末进了大殿。
队伍很长,她在门口站定,抬头看着高台上的人。前面的说话声都显得很遥远,像催眠符一样催着人入睡,她靠着柱子打了个哈欠。
心里想着,底下也有底下的好处,在高台上再困都要忍着,站在末尾,打瞌睡也没人知道。
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并没有睡着,身边人的议论声还是听得很清楚的。
公西淳的案子被定义成珉王遗党搅乱朝政,世人不在意真凶到底是谁,只在意自己的得失。
已经清洗过很多遍的朝堂,珉王遗党差不多被清理干净了,但是朝中还有一批曾经跟珉王党有来往的官员受到牵连。
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
空出了一大批令人眼红的人位置。
案子是司一珞查的,名单是她交上去的,犯官的家是她抄的,她挨的骂也是最多的,每天光弹劾她的奏折就要装满三大筐。
私底下感谢她的官员也最多。
她凭一己之力空出来的肥缺,大家抢夺起来毫不手软。
这几天光是送礼的都快要把司府的门槛踏破了,想必其他几位大人家里也是如此。
谢她也怕她,骂起来也不嘴软。
“司一珞真是丧尽天良,为了功劳胡攀乱咬编造证据,秦大人那么好的官,被流放到西疆去做苦力……”
“西疆那是什么地方,一年中大半时间都是冬天,能把人的手脚冻掉,秦大人一介弱质文人,怎么能受得了……”
“她就是当朝最大的佞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的罪行罄竹难书,简直罪大恶极!”
“女人当道,不是牝鸡司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