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海后面说了什么司一珞没听清,她满脑子都是那句,魏赫言昨天晚上趁着她睡着到牢里提审犯人,锦衣卫又不归他管,他凭什么提审人犯
难道里面有他的人
这么想着她加快了速度。
牢房里人犯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司一珞奔至近前,看到魏赫言熟悉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刑架上的人犯晕死过去,被取下来另换了一个人犯上去。
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新换上来的人犯还没用刑就开始哭嚎。
“我交代,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求求你们,别动手!”
“督主越俎代庖,是觉得下官做得不称职吗”
苗聪怕魏赫言趁着司一珞睡着以后乱来,在此守了一夜,陪着魏赫言审案,他心里本来还有点没底,魏赫言对自家大人的心思他早就发现了,要是自家大人对他也有意思,以后东西厂和锦衣卫,说不准就真成一家人了……
但他们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眼下司一珞跟魏赫言掐起来,说明自家大人对魏阉狗并没有意思。
那就好办了。
苗聪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疲惫感也涌上来。
“本督奉命来协助司大人审案,司大人若是嫌本督碍事儿,大可以去跟皇上说……”
魏赫言掀起眼皮瞥她一眼,少女的嘴唇还有些肿,想到昨天晚上的美妙触感,他抬起手指,在自己唇上摩挲着,眸中带着说不明白的笑意。
司一珞抬眼看去,审讯和记录的都是她的人,魏赫言若真要做什么动作,定然瞒不过他们。
“多谢督主的好意,督主一晚上没睡,若是让皇上知道,该心疼了。督主不若先去休息”
魏赫言瞧着她明明嫌弃他擅自审问犯人,却又故意说违心话时的僵硬,轻呵一声拂拂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
起身说道:“本督嫌其他人的房间太脏,借司大人的值房一用。”
司一珞身为指挥使,有一个单独的小院供她办公休息,但是床就只有一张,男女有别……
“本督替司大人审了一夜犯人,司大人不会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本督吧……”
司一珞正欲拒绝,魏赫言反将她一军,起身时身子向旁边一歪,扶住椅子的把手又急忙坐下,伸手揉着太阳穴,虚弱道:“司大人不会拒绝吧……”
司一珞到嘴边的拒绝咽了下去,不情愿地说道:“督主随意。”
苗聪张了张嘴,又识趣儿地闭上嘴巴,魏赫言摆明了是故意算计的,可惜自家大人不知道他龌龊的心思,回头一定要提醒自家大人!
姒海扶着魏赫言往外走了两步,魏赫言又回头要求道:“还得麻烦司大人替本督去探春楼定一桌席面,本督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可是粒米未进,人不吃饭,身子就虚弱……”
要求还不低!
摆明了是赖上了锦衣卫,司一珞挥挥手,下属领会,跑腿去探春楼定席面。
反正最近他们抄家,锦衣卫的私库里也充盈得很,一顿席面还是请得起的。
得逞了的魏赫言心情大好,姒海打来热水伺候他洗漱。
瞧见桌子上还剩了两个包子,魏赫言抓起来啃了一口,牛肉馅的。姒海慌忙拿了手帕准备接住他吐出来的食物,没想到他嚼了几下,咽下去了,还对着剩下的包子又啃了几口,眨眼功夫两个包子全吃了。
姒海愣住了。
魏赫言指指水壶,又瞪他一眼。姒海这才想起来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