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项云愣着没动,“魏赫言没对你做什么吧”
司一珞揉着太阳穴,嗯了一声,回想着刚才的较量,魏赫言应该没有发现不对,她心中有点小窃喜,第一次在他面前占了上风。
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也没什么,是我轻薄了他……”
走到门口的项云脚崴了一下,诧异地重复道:“您轻薄他”
他一直觉得是魏赫言别有居心,司一珞抬头解释道:“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
项云把想说的话咽下去。
“我去拿醒酒汤。”
司一珞打开窗子,看着窗外一直不间断的雨丝,伸手抚上嘴唇,唇畔扬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少女安静站着,项云思绪飘远,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的孤寂背影与眼前重叠,如果,那个人能让她不再孤独,他会真心祝福。
“大人,醒酒汤放在桌子上了,你记得喝。”
司一珞回眸,眸光中含着笑意,似乎是真的开心。
嗯,她开心就好。
脑袋晕乎乎的,司一珞很想任性地将美梦留长一些,但是她不能再逃避了,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大人,陈千户求见。”
最近她虽然在家休息,但是一直关注着外界的消息,朝中的动荡暂时过去了,外界的动荡才刚开始,东西厂正在大肆抓捕造谣传谣的人。
虽然下了一场秋雨,暂时将那三场大火的流言压下去,但是最近的动荡又将当年曜帝登基的事情翻出来。
民心很乱。
陈旺在书房等她。
“大人!”
“查清楚是什么人在背后煽动吗”
陈旺胡子拉碴,衣服也皱皱巴巴,眼睑水肿,看起来好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
“大人,查不出来,流言最早从哪里传出来的已经无从考究了,但是其中有很多人的手笔,例如沈相和伯阁老,也有军中的一些将领。朝廷已经这么乱了,下属们也不敢抓人。”
司一珞握紧椅子的扶手,她早该猜到的。
“兔死狗烹,大家这是在反抗,怕落了个和包帆一党一样的下场。同时也是在示威,告诉皇上,大周朝离了他们不行,他们在为自己争权做准备。”
帝王制衡权臣,权臣也在制衡帝王,还真是无解。
“那我们怎么办”
上一任指挥使贺蔚的下场还历历在目,陈旺是司一珞的心腹,一旦她被推出来顶缸,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司一珞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恐慌,冷静道:“怕什么我们一切依照律法问心无愧,从来没有冤枉一个官员,他们就算要定我们的罪,也要让我们开口为自己争辩一番。”
他们想要权利,可以,但是要动曜帝的人,曜帝估计不会同意。
司一珞有理由怀疑,魏赫言是故意的,抓捕时闹出那么大动静,故意搅浑这一滩水。
“流言的事情你不用查了,去查沈相和伯安这段时间都跟谁来往,查各位皇子的动作。天下到底还是周家人的天下,如果有谁在其中推波助澜,禀给我。”
用这样手段的皇子,根本不配争夺皇位,她会让对方提前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