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对伯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样的话,就彻底绝了湛王殿下的争夺储君的可能,但是……周湛本就是个病秧子,他是不是过继给禄王并不影响大局。
不过,若是能过继另一位有可能争夺储君之位的成年皇子对他更有利!
揣摩着圣意,伯安斟酌道:“皇上,禄王殿下按照亲王礼下葬,礼仪繁琐,若是过继湛王殿下为丧主主理丧仪,臣担心湛王殿下的身体撑不住……”
“丧仪自有礼部操持,无须他过多出面,朕只是不想让禄王府绝后……”
曜帝铁了心要把周湛推出去,伯安察觉出圣意,不死心道:“但是湛王殿下身子弱,万一……恐落人口舌。”
会说什么大家心里清楚,选了一个病恹恹随时撒手西去的儿子过继给英年早逝的弟弟,传出去并不光彩。
曜帝也正是有这个担心,毕竟因为流言,最近各个衙门的大牢里人都装满了。再抓下去就该民心动荡,国朝不稳。
“皇上若想全了这份情谊,不如另外挑选一个年富力强的皇子过继,正好可以借此告诉世人,皇上您关照兄弟,传言便可不攻自破。”
这番话说进曜帝心坎里,他有不少儿子,过继一个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人选上……
伯安暗中瞥了沈案兴一眼,提议道:“臣觉得裕王殿下正合适。”
周裕到处拉拢朝臣,先是搭上包帆,后又搭上沈案兴,沈案兴已经有一个女儿做了王妃,另一个女儿若也做了王妃,到时候周湛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是却可以助力裕王争夺。
包帆的反叛没有连累到周裕,但是曜帝心里对周裕已经产生怀疑了。他也够狠,已经有了身孕的妻子说丢就丢,一点不顾念情分。
这样的狠人,将来会是宸王殿下的劲敌!
“裕王”
曜帝有些心动。
司一珞暗中松了口气,若是将周裕过继给禄王,那就好玩儿了。
沈案兴一眼看破伯安的心思,开口道:“臣倒是觉得贤王殿下更合适过继,既然要堵天下人的嘴,为何不挑选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呢贤王殿下博才多学,顺妃娘娘出身尊贵。皇上若是舍得贤王殿下过继,世人定会赞皇上高义!”
还有一点,贤王也是伯安的孙女婿,虽然婚礼定在腊月举行,但是两家结亲是圣旨赐婚,沈家得了盛宠,伯安也不差!
此消彼长,两人如今势均力敌,却也针锋相对。
一直沉默的司一珞明白魏赫言为何不让她开口了,平白给自己惹了一身骚,最后还落得一个别有居心的罪名。
过继的事情迫切需要解决,曜帝抬头瞅了一眼,问道:“司卿觉得呢”
沈案兴和伯安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司一珞顶着压力,规矩回道:“回皇上,臣觉得裕王殿下和贤王殿下各有长处,选谁过继都不影响皇上的圣名。”
“你也学会拍马屁了……”曜帝失笑道,“若朕非要你选一个呢”
司一珞内心斟酌半响,想到上一辈子周贤的结局,周贤不喜身份束缚,向往自由自在的平民生活,最后却被曜帝疑心,禁足府上,后来葬身火海之中……
若非要选一个,她这辈子想帮帮他。
“臣也觉得贤王殿下更合适些,正如相爷所说,贤王殿下母家出身尊贵,贤王自幼饱读诗书,定然会好好供奉禄王殿下夫妇。”
“老六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待在京城。”曜帝拍板道,“那就选老六过继吧,等操办完了禄王的丧仪,年底再成了亲,就让他去禄王的封地吧。”
远离京城,或许就能避免上辈子的悲剧,司一珞在努力改变上辈子的定局。
“赫言,拟旨吧。”
“是。”
魏赫言动手拟好圣旨,揣着圣旨去禄王府宣旨,司一珞再次与他擦肩而过,昨晚没有追上他,今天从早朝到现在,他面上看不出来什么……
“皇上,臣也告退了。”
她好几天没有去衙门,今天必须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