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冉发现周湛这个人还挺有趣的,说他有心机,在人情世故上,又单纯得可以,连周裕那样算计他的人,他都能生出一丝慈善之心。
说他没有心机,他从小费尽心思装病,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悄咪咪地谋划着皇位。
沈茉冉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帐子,心软了。轻声唤道:“殿下,您还是来床上睡吧……”
话音未落,周湛已经脱了鞋跳上床,速度快到她一双眼睛睁大都没看清。
她心里呸了一声,果然,男人不能心疼,蹬鼻子上脸!
某人的手开始在她身上不老实,她气恼道:“还得守孝呢!”
周湛不要脸道:“禄王叔无子,原本需要我们这些侄子守孝,父皇这不是把六哥过继给禄王叔了嘛,六哥守就行了……”
沈茉冉一脚踢在他身上,作势要把他踹下床。
“再怎么说,长辈刚刚下葬,也不是现在寻欢作乐……”
周湛将她的衣裳扒开,揽着她纤细的腰身说道:“谁说要寻欢作乐了,只是补个觉,快睡吧……”
沈茉冉低头瞧着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郁闷了一会儿,这让她怎么睡
狗男人!
平静的生活过得飞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屋外刮来的风开始刺脸,光秃秃的树枝上也只剩下麻雀,时不时落在院子里,捡起一枚两枚草籽,有人过来,又立刻飞回树枝上。
隐月将一封信递进来。
屋里已经生了暖炉,扑面而来的暖意让在冷风中吹久了的隐月流了两行鼻涕。
周湛穿着一袭天青色的高领长袍,外面还披了一件毛茸茸的狐狸领披风,像极了这辈子才转世投胎成人的白狐狸。
沈茉冉剥着一个橘子,抬头看了一眼问道:“是阿珞来的信吗”
隐月犹豫了一瞬,回道:“是征西大将军的信。”
护国公常建
“舅舅的信”
周湛放下茶杯,当着沈茉冉的面将信打开,沈茉冉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西边的游牧民族这些年不敢侵犯我朝领土,舅舅已经向皇上请旨,请求过完年以后回京一趟。”
周湛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常建,他是真的高兴。
“舅舅跟谢先生也有很多年没见了,记得跟谢先生也说一声。”
谢韫进京只是为了看他,小住了几天就又离开了,隐月得亲自跑一趟,正好也进入腊月了,顺便把年礼送去。
沈茉冉抿着茶水发呆,不知不觉已经进入腊月了,从九月底禄王殁了以后,他们就没有再出过门,期间只杜氏上门来看过她两次,沈案兴从未问过一句周湛的病情。
他现在估计正一心一意给周裕铺路。
临近年关,各个衙门都很忙,司一珞也很久没来了,派人去府上问,她也经常不回去,住在衙门里处理公务。
“在想什么”周湛发现了她在发呆,凑过去在她跟前,“咱们大婚时,舅舅没来得及赶回来,这次正好趁机拜见。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你说谁丑呢!”沈茉冉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我是在想,征西将军府上有没有与你年龄相仿的表妹。”
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上辈子常建一直在西边没回来,她倒是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