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赫言低头看着自己的蟒纹朝服,拿黑布把笼子重新蒙起来,冷嘲道:“下作的手段!应该直接掐死。”
司一珞还想借机查出幕后之人是谁,可不舍得把八哥掐死。
“你怎么来了”
他身上的寒气让屋子里更冷了些,司一珞重新添上炭火,拿吹火的铁棍把炭火吹得旺了些。
魏赫言凑过来把脑袋埋在她脖颈里。
“伺候人的鬼差使,本督不想干了!”
太监没有自由,很多人,一辈子都不能出宫,他能在宫外被赐府邸,能被允许每日出宫住,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分。
隐忍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他发泄过负面情绪。
司一珞抱住他的脑袋,安抚道:“再忍忍,再忍几年……”
魏赫言得寸进尺,往她唇边凑了凑。
“本督还要再等多久”
司一珞算了算时间,曜帝如今身体康健,有野心的皇子也只能收敛野心,憋在府里默默谋划。
没有野心的……周贤已经被过继出去了,十年后,两位小皇子也长大成人,娶妻建府。
他那时候还在宫里熬着。
司一珞突然开始幸灾乐祸,他就是个祸患,都是他该得的报应!
“督主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
魏赫言身上烤热了,圈着她倒在床上,一边嫌弃她的床板硬,一边撩拨她。
“因为本督想跟心爱之人天天在一起,一刻值千金,时间不早了,丫头舍得浪费时间吗”
他算准了司一珞明天休沐,今天晚上可以……
凌空弹出一枚石子灭了蜡烛,黑暗中感官被放大,将人心底最深处的欲念暴露无遗。他抱她很紧,依依不舍,缠缠绵绵折腾到很晚,睡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辰。
司一珞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在自己头顶揉了揉,穿上衣服又深夜赶回去。
她都觉得累了,他难道不知疲倦的吗
这种事情好像格外累啊……意识溃散,早上不用上朝,不用去衙门,可以睡到自然醒,司一珞睡醒时外面天光大亮,天虽然还沉着,却没有再落雪花。
小丫鬟们在外面打雪仗堆雪人,陈卓带着后院那几个正在她院子里铲雪。
昨天晚上……真是荒唐!
司一珞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捂着发烫的脸颊,忍不住想,这都半上午了,宫里的祭祖仪式只怕已经进行一半了。
周湛与沈茉冉穿着沉重的朝服,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礼官高唱:“拜——”
随着这一声高唱,曜帝和皇后率领皇室子孙整齐跪下叩拜祖先牌位。
“再拜——”
祭祖要行大礼,还要三跪九叩,顶着沉重的衣冠,正常人都觉得难受。
以往每次祭祖,周湛都要晕上两次,这次他咬牙坚持下来,只是脸色苍白难看。祭祖典礼一结束,他就立刻摇摇欲坠,被身边早有准备的宫侍扶住。
曜帝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挥手让内侍带他下去休息。
“五弟,我送你过去吧!”
周裕回头扶住他,周湛摆了摆手,语气虚弱。
“多谢五哥。”
“七弟自从娶妻之后,身子似乎康健了一些,以往祭祖,哪次你不得晕上几次。”
周湛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歉疚道:“连祭拜祖先我都坚持不下来,给祖先丢人了,往事不提也罢……只是等会儿的家宴,我又要缺席了,还请五哥跟父皇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