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赫言,我信你。”
……
城隍庙会,摆摊的小贩沿街一字排开,连附近的刑部衙门门前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游人如织,稍不留神就会被冲散,周湛紧紧牵着沈茉冉的手,硬生生挤出来一条路。戏台子上的花旦咿咿呀呀地边唱边舞动袖子,是传统北曲的唱腔,唱的也是老牌的杂剧。
街上人太多,看花旦漂亮起哄的人也不少,沈茉冉喜欢安静看戏,
但是第一次在大街上和普通百姓一样看戏让她生出了新鲜感,看了会儿发现周湛的心思不在戏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有玩儿杂技的。
“我们过去看看!”
街边还有许多贩卖古董的小摊,周湛蹲在小摊前拿起一个梅瓶,看了看瓶底的印章。
“这位小哥好眼光,这可是前朝宫里头的物件儿,汝窑烧出来的白瓷,传世的统共就几百件,一般人不识货,嫌这个梅瓶胎薄,您试试,您听听这声儿,声如磬……”
“再看这瓶子的外貌……”
小贩没什么文化,形容不出来瓶子的高雅,烧制这枚梅瓶的时候确实下了功夫,但却不是真正的白瓷。
周湛只看了两眼就放下了。
指指自己的钱包,又对着小贩摆了摆手,没钱就没法儿做生意了,小贩的眼睛落在沈茉冉身上,试图再劝。
周湛挡住小贩的视线,揽着她往旁边挪了挪,生怕碰到什么惹上官司。
沈茉冉瞧着他的熟练劲儿,好奇问道:“你被蛇咬过”
囧事儿被挖出来,周湛搓了搓鼻子,含糊道:“就是刚立府那年新奇,被坑了一把,没什么,咱们继续逛吧……”
身边的人吃吃笑着,两人逛了一天也不觉得累,在旁边的客栈里休息了一会儿,又直奔灯会。
午门灯会能见到龙颜,很多百姓老早就去排队,天还没黑,但是当他们两个赶到的时候,屋门前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不知道表妹在不在这里……”
周湛护着她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人群。
灯已经亮起来了,五颜六色的灯笼让人眼前一花。
常锦婵跟周福挤在人群之中,被挤得胸口难受。
“福伯,我还是第一次在下面看灯会,小时候都是祖父带着我在宫门上看。”
宫门上人影绰绰,她憋着嘴去摸挂在腰间的荷包,惊呼道:“福伯,我的钱包好像被人偷了!”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人,哪里能看到偷她荷包的小偷!
稍不留神,周福眼前就没了常锦婵的影子。
“表小姐!”周福找了一圈,对着散布在周围的护卫喊道,“表小姐不见了,快找人!”
“福伯!”
常锦婵被人潮挤着往另一个方向涌去,几缕亮烟冲上夜空爆开,开出灿烂的烟花,常锦婵的呼声被淹没在烟花声中。
周福挤过来却再也没看到她。
“表小姐!”
常锦婵觉得窒息,眼看着距离周福越来越远,身边的护卫被尽数冲散,感觉到身后有人袭来,习武的经验让她猛然向后踹出一脚。
身后哎呦一声,她踹到了一个人,回头来发现还有一个男人拿着麻袋准备往她头上套。
“敢给姑奶奶下套,你们知不知道姑奶奶是谁”
两人仗着男女力气上的差别,打算来硬的,被她三脚踹开。
看着两人屁滚尿流逃跑,常锦婵拍拍手,得意地哼了一声,突然觉得后脑一痛,人就失去意识向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