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在恩荣宴上公然与谢韫师徒相称?”
曜帝虽然不在宴会上,但是宴会上每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尽数在掌握之中。
“皇上,以谢先生与护国公府的交情,师徒相称也并无不妥。”魏赫言斟酌着曜帝的心思,将热茶递上去,“恩荣宴上的情形……奴才这就去敲打……”
曜帝刮着浮在面上的茶叶,喊了声:“回来。”
魏赫言顿住身形,恭敬听候差遣。
“让他们去吧。你再去给皇后传个信,给常家丫头好好挑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婿,挑好之后跟朕说一声,朕帮着掌眼。”
魏赫言应了一声,正打算躬身退出。
曜帝又开口调侃,“赫言怎么想起替湛王说话了?”
看似调侃的语气,实则暗藏怀疑。
魏赫言顿住身形,躬身回道:“皇上问奴才什么,奴才就回答什么,年前湛王殿下病重的时候,想见见谢先生,湛王妃亲自去请都没请动呢,后来还是裕王殿下亲自去请,才请来谢先生去见了湛王殿下……”
“依奴才看,谢先生如今与护国公府的情谊未必剩多少了……”
曜帝笑了一声摆摆手。
“快去传话吧。”
退出御书房,姒海狗腿道:“督主您歇会儿,奴才去跑腿。”
魏赫言嗯了一声,站在御书房外吹风。
一股香风吹来,他从袖子里摸出手帕掩住口鼻,回身行礼问安。
“奴才见过舒美人。”
舒美人嗯了一声问道:“皇上这会儿忙着吗?”
魏赫言侧身让开。
“鹿鸣苑的宴会还没结束,皇上这会儿正心烦,您来得正好。”
内侍开门让到一边,舒美人会心一笑,甩甩帕子,身后的女官塞给他一个荷包,荷包里沉甸甸的,魏赫言挑眉笑道,“多谢舒美人赏赐。”
御书房里不一会儿就传出女子的娇哼嬉笑声,魏赫言背对御书房的大门站着,姒海传信回来,还没站定,一枚荷包就迎面砸来。
“回府。”
姒海侧耳听到御书房里传出来的动静,听得面红耳赤,把荷包揣在怀里,迈着碎步跟上大步离去的自家督主。
自从舒美人进宫之后,他家督主每天晚上能早点回府了,他也能早点休息……
心里美滋滋的,姒海就差唱歌了。
魏赫言停下脚步,姒海一头撞在他后背上,急忙后退半步扶了扶被撞歪的帽子。
“督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魏赫言瞥了他一眼,嗤了一声抬脚继续往前走,实在没忍住,开口说道:“跟在本督身边这么久,你怎么还是这么蠢,一点心眼都没有。”
被他数落,姒海不仅不觉得愧疚,反而还笑嘻嘻地回道:“督主,每天让人心烦的事情那么多,奴才要是整日愁眉苦脸,您瞧着也烦心不是。”
“您要是烦了,踹奴才两脚,骂奴才两声,奴才都能受住。”
魏赫言哦了一声,原来他不是没心眼看不出自己心情不好,只是装傻充愣,既然如此……抬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姒海踉跄了一下,拍了拍身上的灰,继续跟上,跟狗皮膏药似的粘在他身边。
"奴才生是督主的人,死是督主的鬼,督主,您今个儿还去司大人府上吗?”
魏赫言踩着上马凳,忍不住又回过头来踹他。
“隔墙有耳,再胡言乱语,本督就割了你的舌头!”
姒海急忙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