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周裕虽然是皇子,但是面的自己这个岳丈的时候心里发虚,他那点小伎俩如今也瞒不住了,沈案兴一个眼神看过来。
“恳请岳父大人帮帮小婿!”
周裕掀开衣摆跪在案前,沈案兴没有立刻上前搀扶,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手拿放大镜观赏着最新收上来的古画。
“殿下快起来吧,您这一跪,老夫受不起。”
周裕咬牙道:“岳父大人若不肯帮小婿一把,小婿可能,要被父皇厌弃了……为了明姝的幸福,也为了小婿给您的承诺能够实现,小婿恳请您伸手帮帮小婿!”
他态度越虔诚,这件事情就越大,沈案兴沉默片刻,问道:“殿下都做了什么?起来说。”
见他态度缓和,周裕这才起身。
“父皇这几年对女色不太热衷,小婿为了让舒美人争宠,给她配了一种独特的香料……”
沈案兴安静听着,这个事情不难办,尾巴处理干净就是了,没有证据,就不能证明此事跟他有关。
周裕顿了顿,语气转折,“小婿曾叮嘱过舒美人,让她得宠之后就不要再用这种香料。舒美人的死讯传来时,小婿让人去查了父皇宠幸嫔妃的记录簿,舒美人几乎是天天侍寝……”
沈案兴眉头微拧。
“她尝到了甜头,越过小婿,自己联系了给她调香的师傅,一直用着那种香料。小婿不知道父皇突然生病,跟这些香料有没有关系,但是正得盛宠的舒美人突然被赐死,小婿担心父皇发现了那些香料……”
他越说,沈案兴的眉头拧得就越深,问道:“所以呢?”
周裕低下头,喉结上下滚动,拱手道:“小婿收到舒美人死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灭口,但是……人不见了。”
这就更说明舒美人的手段已经被识破,皇上生病是昨天宫门落钥之后的事情,有谁能够在宫门锁上,街上宵禁的情况下连夜去抓人?
答案不言而喻。
“你得罪魏赫言了?”
只有魏赫言有这个能力,但是他这个人手段狠是狠了些,除了手段狠,他还贪财,一般不会把事情直接做绝,只要钱给到位,让他在曜帝面前隐瞒一两件事,或者是少说一些细节,不是不能商量。
仗着是曜帝跟前的红人,他这些年收的钱,就是用金子当地板铺地,用银子盖房子都能盖好几座宅院了,他的生活更是奢靡无度……
不是没有人弹劾过他,但是弹劾过他的人都被他找了由头丢进大牢,慢慢地,弹劾他的人就少了,都改为了巴结。
只要不得罪他,他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周裕认真回想了一下,坚定地摇头说道:“小婿不记得得罪过他,每年该给的封口银子,都差人送去了。”
墙上挂着的画是他寻了很久的名画,手里还举着放大镜,但是沈案兴却欣赏不下去了。
“我今天进宫,皇上只问了新科进士官职安排的事情,并没有提及其他。不过我倒是听下面的人说了一嘴。”
沈案兴回到桌案前坐下,看着他,“听说今天早上,魏赫言跟司一珞在宫道上吵了两句,皇上的病,好像跟司一珞昨天晚上送进宫的东西有关。”
“皇上的身子一向硬朗,你给舒美人的香料可能只是诱因,你先沉住气,这件事情也不一定有这么绝对,我再让人去打听打听。”
……
“司一珞昨天晚上送进宫了什么东西?”
曜帝病了,周荣周宸等皇子进宫探望,都被拦在门外,曜帝一个都不见。
小心眼不少的周昌花钱找宫侍打听了半晌,打听到今晨司一珞跟魏赫言在宫道上的对话,矛头直接转向司一珞。
“司一珞能给父皇送什么东西,密信呗!”周宸等了一早上,也没见到曜帝,暴躁道,“不是北辽的消息,就是咱们这些皇子们的隐秘,除此之外,他们这些鹰犬,这些走狗们还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