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裕顿时闭上嘴巴不敢多言。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不是殿下沉不住气,我们等周荣跟周宸斗得两败俱伤时再动手,到时候,你前面只剩下昌王和昀王,与民争利,藐视王法,他们两个做的事情,随便一件抖落出去,就没人会支持他们。”
“你只需要约束自身不出差错,储君之位迟早是你的!老夫已经在朝中给你铺路,准备全身心辅佐你,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夫的?”
沈案兴很生气,他一边想借助他的助力,另一边又在谋算着更大的靠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样的人如果将来登上皇位,只怕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这个功臣甩掉!
这次科举的官职分配捏在沈案兴手里,他说的铺路就是,拜入他门下的学子能分到实权部门,以后还要听他差遣,才能年年考核都达标,升迁才有希望。
周裕低头,心中在飞快思量着,他不是给他铺路,是培养党羽壮大自己的力量,将来好借此要挟他!
翁婿两人各怀鬼胎,却和谐地坐在一起。
“眼下小婿该怎么做,还请岳父大人给小婿指一条明路!”
给自己的父亲送美人,还用催情香这样的事情不光彩,曜帝只会捂着这件事情。
既然要捂着,现在包括以后都不会用这个罪名问罪他。
“从现在开始,修德立身,不要再给人留下把柄,这件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另外,还要提防着其他人栽赃陷害,只要没有了把柄,皇上那里,老夫帮你兜着。”
曜帝本来就不会让这件事情曝光,沈案兴没有明说,顺便还能借此卖周裕一个人情,空手套白狼,他用得比周裕顺手。
周裕起身拱手行礼,感激道:“多谢岳父大人相帮,小婿谨记在心!”
这一场谈话,翁婿两人十分融洽,从书房出来时,周裕不再愁眉苦脸,接了沈明姝,带着她去街上逛了逛,给她添了几套首饰,又买了些礼品和小玩意儿,带着进宫。
“呦,父皇病了,五弟一点也不着急,还有心情陪弟妹逛街呢!”
面对周宸的嘲讽,周裕笑道:“三哥莫要取笑我了,我想着父皇病了,胃口肯定不好,这才去张记买了些山药糕给父皇送来。又想到皇后娘娘与几位娘娘肯定担心,两个妹妹年龄还小,让沈氏买些小礼物送过去,也算我们两口的一点心意……”
“我们这些做兄长的,还没有五弟细心,咱们确实该反思一下了……”
周宸阴阳怪气完,往屋子里看去,周湛跟司一珞进去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
周昀刷的一声打开折扇,不理会身后几个兄弟明里暗里的争斗,朝着刚赶来的韩王迎上去。
“韩王叔。”
论吃喝玩乐,他跟韩王两个人才是臭味相投,又因为年龄相差不大,凑在一起更对脾气。
“韩王叔。”
周荣周宸几人也同时行礼。
“你们都在这儿站着干什么?不进去呢?”
韩王身量比几人高一些,但是他身板瘦弱,面上一直戴着半张面具遮住脸颊额头,跟他不亲近的人会不自觉地害怕,但是与他相熟之后会发现,他待人很温和。
刚来就把胳膊搭在周昀肩膀上,看似调侃,实则自嘲,“我这个闲散王爷,也没人给我捎个信儿,才刚知道皇兄病了的消息,你们进去看过了?皇兄病的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