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想了想,那还是帮着烤牛肉吧。
结果被姬淡阻止,“还是我来吧,你别把我的衬衫弄脏了。”
司野翻了个大白眼,无语了,衬衫都穿里面的,怎么弄脏?
姜周拿出了封酿的酒,配着烤鱼和牛羊肉倒是惬意得很。对于怒灵最后的去向,姬淡表现的比任何人都要好奇,问司野,“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司野在这个问题上没敷衍,点头说,“是,就记得它当时被合虚困住了,但凡我要是晚醒一点就好了。”
姬淡更是好奇,“晚醒之后呢?”
一句话不但问愣了司野,就连旁边的姜周也愣住,而程斩烤鱼的动作陡然滞了一下,鱼身就有一小块的烧黑。
他拿过刀子,将那一小块的黑皮剜去,肉还是生的,纹理被破坏了。
不能吃了。
干脆直接扔火里了。
眼前的篝火被鱼压弱了些,凹进去的位置,两旁的火苗更旺盛,拼命摇曳。程斩虽是看着火苗,想着的却是当时在司野头顶看到的那抹细弱身影。
姬淡见大家的反应都有点不对劲,还以为是自己没问明白,于是展开来说,“就只有程斩才会收巫灵,当时他出了意外,如果你晚醒的话就会独自面对巫灵,那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
司野想了半天,然后反应过来,“我考虑这个干什么?又没发生。”
姜周这边也反应了过来,是啊,她还真被带进去了。
姬淡笑呵呵解释,“我这不就是假设吗。”
“但是,怒灵哪去了呢?”姜周随口了一句。
所有人都回答不上来。
姜周问程斩,“你醒了到现在,都没感应到怒灵是吗?”
程斩将手里的鱼翻了个面,“没感应到。”
“这不就见鬼了吗。”姬淡说,“梦里司野后来没见着,醒来之后也感应不到,那怒灵还能去哪?难不成还能自我消化了?”
自我消化……
姜周、司野,甚至包括程斩都看向姬淡,眼神里尽是:你是牛人。
可姬淡不觉得自己说了多离谱的话,自打认识程斩和姜周,现在又结实司野,再加上自己的经历,再多的离奇他都不觉得离奇了。
他还在奉献思考精神——
“如果它躲能躲到哪去呢?”想到这儿,姬淡问程斩,“依照当时合虚的情况,怒灵想要挣脱的可能性有多大?”
程斩说,“没被合虚彻底封住的时候,怒灵会有逃脱的机会,但要说有多轻易那倒不是,被合虚围困的巫灵想逃脱,势必会损耗灵力,而且身上也会沾染合虚的气息,这样的话,就算是在梦里,我也能根据合虚的气息来感应到怒灵的存在。”
“所以啊,我觉得最大可能就是两种情况。”姬淡分析,“要么就是怒灵留了后手,它借着某个亡灵又回到酆都之地,但能做到这点,怒灵得需要挺大的灵力吧?要么就是连怒灵都遇上了意外,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并且这个东西的力量很强大,不怕合虚。我个人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关于怒灵回酆都这种情况,程斩也不是没想过,但就像姬淡分析的那样,当时以怒灵被合虚困住的情况来看,借着亡灵之身再回酆都的可能性很小。
而姬淡分析的后者情况……
恰恰是程斩不敢去深想的。
司野闻言提出质疑,“我们在梦里并没有遇见过那么强大的力量。”
都是受制于怒灵。
姬淡反问一句,“你很了解你梦里的世界吗?”
倒是把司野给问住了。
程斩看向姬淡。
姬淡一手抓着一大把牛肉串,往上刷油,油沾火就着,乍一看他像是举了个火把似的。他接着说,“梦里的世界诡谲多变,你怎么能保证里面没有更强大的力量呢?”
这话说的着实让人反驳不了。
“姬淡。”始终沉默的程斩突然开口。
姬淡抬眼看他。
“如果是酆都的话,你能查到多少信息?”程斩问。
司野闻言惊讶。
姬淡倒是一脸平常的,“我没有感应巫灵的能力,就只能查看近期酆都的变化来做判断。”
“好,那麻烦你了。”程斩说。
还没等姬淡有所表示,司野实在忍不住问,“你……酆都的情况都能知道呢?”
“只要是存在的界域,我都能有办法知道。”姬淡得意洋洋的。
司野打量着他,平时还真是小瞧了,他一直以为姬淡无非就是高科技爱好者,这都能上天入地了?
“那上古神族的事你也能查到?”司野好奇。
姬淡的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神族都死了,不存在的界域我查不到。”
“这不还有俩大活神搁这杵着吗。”司野冲着程斩和姜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姬淡无语,“能一样吗?你让我查他俩的事我倒是能查。”话到这儿,他又乐了,问司野,“你是好奇程斩吗?你想知道他什么?我爱心奉献一下。”
司野眼睛亮了,“能查得透透的?”
“这……”姬淡一抬眼就看见程斩在看他,眼神虽说平静,但他总会产生误会,觉得里面像是藏了刀子,“也得看你想知道什么,毕竟是人家对吧,我也不是想查什么就能查到的……”
司野呵呵两声,没劲。
怒灵的事成了谜,之后四人就再没多提,因为说来说去的也不过就那点信息。倒是司野手里的刀子,叫姬淡也是好生好奇了番。
“刀上的兽看着眼熟啊。”姬淡借过来刀子打量着。
司野显摆,“龙的儿子嘛。”
姬淡数了数,“不对啊,龙生的不是九子吗?这才八个。”
这刀子看上去就有来历,但当时司野也没有时间深问,现在大家都放松下来,他的好奇心就变得跟姬淡一样了。
问姜周,“对啊,不是龙生九子吗,刀上怎么是八头兽?真是龙的儿子?”
姜周往篝火里添柴,她扫了那一眼刀子,刚刚还嘻嘻哈哈没正形的人,现下的脸色竟是转得有些沉重了。
她说,“对,上面刻的就是龙的儿子,它们其实都是陆吾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