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之上一片混乱,两名落水女子都失声痛哭,异口同声的说水下有鬼,欲将她们抓下去,这众口铄金,人们也信了,有些胆小的更是不动声色地向画舫中央走了走,生怕离船沿近了被那鬼拖下去。
但真正有没有鬼,只有李清瑟自己知道。
刘疏林已将最外层的青色外衫脱了下来,围在清瑟身上,自己身上只有同色系内衫,而李清瑟也妆模作样地披着外衫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惹人怜惜。男的威武健壮,女的楚楚动人,郎才女貌甚是养眼,但一旁的崔茗寒却觉得心情越来越糟。
他一下子冲了过来,欲将清瑟从刘疏林怀中拉出,被后者眼疾手快地挡住,“茗寒,你这是干什么?”
崔茗寒也马上醒悟自己这莫名动作甚是尴尬,但他对这种突发情况手到擒来,立刻贴近他,低声说。“疏林,她是公主,在外拉拉扯扯有损公主闺誉,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对你也不好。”
李清瑟一边装柔弱,一边偷眼看了崔茗寒。之前一直在宫中,尚书房美男如云她都不自觉多看崔茗寒两眼,如今在宫外有了普通男子们的衬托,崔茗寒更是美得惊心动魄,如今她竟然觉得他要比李清玄还要美上几分。
突然头脑中有了一丝奇怪的想法,是记忆!这记忆模模糊糊,抓之不住。清瑟皱眉凝思。
“怎么了?”刘疏林发现怀中人有些不对劲,自觉以为刚刚惊吓害了头疼。“我带你下船看大夫?”
李清瑟揉了揉额头,又重新躺会他怀中,枕着他坚实的胸膛,声音略略虚弱。“没事,就是头晕了一下。”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子一轻,本以为被刘疏林抱住,没想到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因为自己竟在崔茗寒的怀中。
“你放我下来。”大惊失色,连忙去推崔茗寒,但发现,这厮身上也硬的可以,难道这漂亮的应该遭天谴的货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主儿?双手触碰崔茗寒的衣服,头脑却一怔,那失落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
是在皇宫,是在皇上寿宴之时,她当时因伤风到宫外欲晕倒碰见了崔茗寒,然后他将她抱起来了,然后……然后……然后……
尼玛,然后发生什么了!?
她不记得了!
“崔茗寒,父皇寿宴那天在皇宫,你抱着我,后来我们怎么了?”她问。
刘疏林一愣,皇宫?寿宴?头脑立刻反应了过来,那寿宴他也在场,五公主一鸣惊人做出那二十四节气歌后便出了大殿,当时他没在意,后来不知何时崔茗寒也出了大殿,难道他们那时候?
他抬眼用疑惑地目光看向崔茗寒。
崔茗寒突然心头痛快,那种痛快如同破了晨曦的朝阳,心情大好。本就拦腰抱着李清瑟,右手一转扣住她的后脑,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低头狠狠吻上了她。
众人大骇,发出不小的惊呼声,这女子到底是谁,刚刚男装站在户部大员之子刘疏林身侧,现在竟被国丈尚书之子崔茗寒抱着亲吻,这两位可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金龟婿,多少名门闺秀都想嫁给他们其中之一,但这莫名女子竟能与他们二人同时有瓜葛。
就连那刚刚喊有鬼孙璇儿也一下子停了下来,一双眼睁得大大盯着两人。
同他相比,李清瑟的震惊也不小,她竟然被强吻!?她竟然被强吻!?
她一个黑道大小姐从来都是打架斗殴数第一今天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被强吻?开什么玩笑!?
这念头还没想完,那小手便风驰电掣扇了过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崔茗寒精致的面庞便有五道粉色的手印。四周死一般寂静……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花魁媚娘,崔茗寒崔公子就是她心中的神,是她最理想的归宿,这贱女人引了崔公子的目光被崔公子吻已经够可恨了,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崔公子?
“贱人,你给我下来!”一边喊着,一边冲过去就要拽崔茗寒怀中的李清瑟。
清瑟一愣,这是她在古代遇到的第一个泼妇,果然是做了婊子不立牌坊,再一次心中默默对之前对她的谩骂表示歉意,而后推开崔茗寒,站到了甲板,一个潇洒转身将刘疏林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回主人,沉着应战。
她李清瑟可不是娇弱缩在男人怀中等保护的主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要亲自教训起来更解恨。
“你这个贱人!”那媚娘早气得眼红,从崔茗寒狠狠将她推了出去,到他跳下去救人,最后还抱着这哗众取宠的贱人亲吻,早气得七窍生烟,她媚娘从来都是被众男人捧着,何时被人推开过?
话音还未落,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那动作十分娴熟,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用。
众人惊呼,心中都担心那宝石蓝装的女子,人人都同情弱者!
但若是以为李清瑟是弱者就大错特错,她一双美眸斜斜看了眼向她脸上挥过来的手,五指弯弯,染了红艳艳豆蔻的指甲发出阴森的光芒,只要这巴掌一到,尖锐的指尖划过,就算是倾国倾城之容也立刻能变为无盐之女。
刘疏林和崔茗寒都见到,想冲上前,而还没等两人上前,那带着豆蔻红指甲的手就被李清瑟一把抓住,又是一声脆响,一个嘴巴扇在媚娘的脸上,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你!”媚娘难以置信,她竟然挨打?
李清瑟带着无限“包容”温柔的笑,而后微微一点头,“嗯,我!”话音未落,抬脚对着对方肚子就是一脚,一脚过后就是一顿猛踢。紧接着便是一顿鸡飞狗跳的女子尖叫,而媚娘的丫鬟们也冲了过来拉架的拉架,帮主子报仇的报仇。
清瑟一脚踩在媚娘的脖子处,只能媚娘一声惨叫渗人。
“滚。”
那声音出自清瑟之口,乌黑的发丝因淋水贴在身上,本来昂贵的衣料此时落败犹如落汤鸡,但这些丝毫不损她凭空而起的威严,她的背部挺直,头颅高昂,一双水眸傲视一切,面无表情却不怒自威,这是皇家之气,这是王者之气。
众人震惊,一些聪明的不由得开始怀疑这女子身份,她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高贵威严不是能装的出来的,她是谁?
“救我——”媚娘尖叫声起。
李清瑟低头好笑地看着媚娘,刚刚确实有了杀意,她平生最烦的就是这种装模作样,内心阴暗的女人,但转念一想,这妓子罪不至死,何况自己身份特殊,众目睽睽之下影响也不好,于是便没将妓子脖子上的脚一下子踩下去。
丫鬟们从李清瑟的强大气场中醒悟,想再次冲上来,而李清瑟也不着急,悠闲地从袖口掏出一个东西,那东西金灿灿的,令牌状,“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奴才,认识这是什么吗?”声音慵懒,但那威严更甚!
众人愣,没几个人认识,但崔茗寒与刘疏林是认识的,噗通一声跪倒,“吾皇万岁万岁。”
其他人见这两人跪下,也不自觉跪了下来,刚刚一群丫鬟龟公们见客人们都跪下了,腿一软也噗通噗通跪个满地。
那令牌装的物件为纯金打造,在阳光下耀眼夺目,但上面所刻之字却清晰了然——御!
这是代表皇家的令牌,更是代表皇上的令牌,见令如见圣!
“吾皇万岁万岁——”呐喊齐天。
李清瑟低头看这不知死活的妓子,地上躺着之人一身狼狈,哪还有刚刚那妩媚勾魂的样儿?一张脸惨白,因刚刚的挣扎,脸上的胭脂已花,红一块紫一块,很是滑稽。
收回脚,清瑟低着头,浓密的长睫毛垂着,水眸只留微微一条缝,射出来的目光带着鄙夷和不屑,“当妓子也许不是你的错,但若是失了本分可就不对了。”其实她想说的是媚娘心思阴暗善妒,但听在外人耳中就不自觉联想到她警告媚娘以这风尘身份别肖想崔家大门,不由得再次怀疑这神秘的皇家女子与崔茗寒的关系。
当然,李清瑟一时间没发现众人的心思,若是她知道大家怎么想,非将那话重新吃回去不可。
将小脚从媚娘脖子上拿来,懒得再去看她一看,款款走到一人面前,那人也是浑身**不停颤抖,不是别人,正是推她入水的女子。
那女子跪在地上,头低得不能再低,李清瑟蹲下,但那姿态无比优雅,还多了一丝女子少见的洒脱,她很想问问,这女子为什么要害她,她们分明就不认识。
“先自我介绍下,家里兄弟多,我排行老五,老大是太子,你应该知道我是何身份了吧?”李清瑟委婉地介绍,直截了当高喊自己是五公主有点太臭不要脸的自大,做人还是低调为主,“你是谁?”
孙璇儿早就抖得不成样子,哪做梦都没想到刚刚自己竟然害了堂堂大鹏国五公主,此时她大脑一片空白,恨不得刚刚被那水下鬼直接拖湖里溺死算了,也总比背负谋害皇族的罪名强,一人死总比一家人死要好一些。
李清瑟皱眉,有些等的不耐烦,这女子抖啊抖的就是不吭声,连头都不抬。
伸手一把将女子精巧的下巴狠狠捏住,一下子抬了起来逼迫她面对自己,那小脸儿苍白如纸,一双眼早就被泪水打湿。
李清瑟的眉头皱得更深,心里很烦,她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人,这女的吓成这样,想必真不知自己身份,而且此时在她眼中发现不了极端的恨意,也就是说刚刚这人是临时决定地谋杀而非蓄意,到底怎么回事?
“说,你到底是谁?你不说也有其他人说,若是等其他人说了,本宫定要你全家遭殃!”她手上的力气更大,身上散发出杀气,强大气场慑人,别说孙璇儿,就是连在周围的众人都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不由得赞叹,皇家公主之威仪,确实不是凡人可做到。
孙璇儿吓坏了,眼泪如泄了闸的洪水一般,“公……公主,饶了臣女吧……臣……臣女真不知您的身份,臣女是……是……京城府尹孙萘林的孙女,贱名孙璇儿。”
李清瑟一挑眉头,不出所料,果然是官家女子。“你为何要害本宫?”李清瑟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了孙璇儿,声音压低,在她耳畔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问。
那孙璇儿想摇头,却屋内自己下巴被五公主紧紧捏着,力道之大,她根本挣脱不开。“不不不,公主殿下,臣女真的……真的……没……”那面色更白了。
清瑟没离开她,还是在她耳际,声音低沉多了一丝威胁,“知道本宫为何要小声问你吗?只要本宫现在提高音量,你这罪名就做实了,就算不株连九族但满门操斩是肯定的,说,到底怎么回事?别当本宫是傻子。”
孙璇儿本就不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呜呜呜呜的哭开了,“回……回公主的话,臣女……臣女倾慕刘公子,臣女……臣女真不是您是公主殿下,呜呜呜呜……”
李清瑟明白过来,原来如此,看来是刘疏林给她带来的灾啊,她将身子直了起来,嘴角斜斜一笑,音量还是不高。“倾慕刘公子?不错,有眼光。”不过疑点还是很多,一边说着,一边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
孙璇儿一得到自由,忙疯狂磕头,一下一下重重磕头,力道之大,那原木色甲板上不一会便有血丝。
若是说刚刚还不明问题出在哪的李清瑟,此时却恍然大悟。她知道问题所在了!
她落水的瞬间不会记错,这孙璇儿眼中满是恐慌,而此时这恐惧也不像伪装,就凭这种心理素质能果断地去杀人,她不信!其中必有蹊跷。会不会是……有人借刀杀人?
这想法刚一出,便如滴墨入水一般渲染开来,越来越觉得可信。眸子一转,将还在重重磕头的孙璇儿拉了起来,“起来吧,虽这天气温暖,但你我衣衫浸湿,众目睽睽之下也有失女子之体统,我们找房间去换身衣物。”若是有背后指使,定然会出现,因怕孙璇儿将自己卖出来。
果然,崔茗甄立刻冲了过来,“公主身份尊贵怎能和这草民一同换衣?让丫鬟伺候您去换衣吧。”说完立刻左右喊道,“还不来人伺候公主,都想死吗?”
面如死灰的画舫管事赶忙上前,叫了几个大丫鬟请李清瑟去换衣,而清瑟一动不动,一双凌厉地双眼直视崔茗甄,心中百转千回。
崔茗甄被看得有些发毛,虽一再告诫自己镇静,此地有替死鬼,背后有皇后姑姑当后台。不过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到底这公主看没看出来?她也不知道。
李清瑟的双眼眯了起来,心中已有了定论,孙璇儿敢推她入水,这崔茗甄定然也有一部分因素。但,她不能立刻将她崔茗甄揪出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皇后的亲侄女,当今国丈的嫡女。即便是将她揪出来,此事找两个替死鬼后也会不了了之,就算她拼个鱼死网破,那之后她在后宫的日子想必更是不好过。
那皇后估计此时已恨她入骨,要是再有个风吹草动,她就麻烦了。
突然回首,深深地看向崔茗寒,她用眼神告诉他——这次就饶了你们,看好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
聪明如崔茗寒,怎能看不出这其中的小伎俩,刚刚李清瑟与孙璇儿的耳语,他听了个清楚,心中也有了个大概。他妹妹什么样他也知道,崔府就这么个嫡女早就惯坏了,只是,这一次她太过分了。
李清瑟没想将这事闹大,马蜂窝太大惹不起咱就躲!而那孙璇儿的眼泪一直就没停,哭得清瑟闹心了,无奈,也得给她个台阶下。声音柔了下来,“别哭了,你也吓坏了,快去换衣服吧。”说着,还抬手帮她擦了擦泪水。
这一动作引起周围人的惊讶。
李清瑟一耸肩,转身而去,随着这些大丫鬟们到房内换衣,而孙璇儿本欲离开画舫,却被崔茗甄好说歹说留了下来,也去房间换了衣。
崔茗寒将崔茗甄叫到角落,面色阴沉地警告,但后者非但没因此事吸取教训,相反脑海中将那五公主李清瑟恨得通彻,银牙暗咬,发誓与李清瑟不同戴天。
……
画舫上气氛诡异,本来想离开画舫之人也都留了下来,只因想看公主之姿,要知道,并非人人都有幸接触皇室,他们虽标榜书香门第的才子,但家主真正官居二品以上却少之又少。
门扉开,伺候的丫鬟们如鱼贯出。清一色粉色衣着的丫鬟们分开两边,中间立刻空出一条路,只见路的一端出现一名身着朱红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发髻盘得精巧,金镶玉发簪斜插一二,所有刘海都整齐梳起,露出的光洁额头前缀着一颗小小的水晶,水晶颜色也为红,将那额头衬托得更为白皙。
她化着淡妆,桃红色,小小的鼻尖挺翘,一张红艳艳的小嘴泛着盈彩。
这红裙是跳新的,水上人间再高雅,也是个青楼,青楼里的衣裙哪有什么素雅之说?而李清瑟穿的也正是青楼女子才穿为了引人夺目才有的大红朱裙。
崔茗甄本想嘲笑,但看了一眼,她便知,自己输了。因为那本俗气的裙子却被李清瑟穿得无比高贵,对,就是高贵,贵气中带着威严,加之其强大的气场,无论是何种美女站在她身边都沦为丫鬟一般,成了衬托。
这时,孙璇儿也出来了,她一身嫩绿,本是官家小姐但站在清瑟身边就如同红花身旁的绿叶,变为小家碧玉。她怯生生地偷看了清瑟一眼,而后慌张福了下身。而后者的双眸毫无暖意,冷冷瞥了一下,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早有人将那整个画舫最为奢华的雅座搬了出来,放在大台对面的第一排,这最尊贵的位置,自然要由公主来坐。其他众人也根据自己的身价找了相应的位置落座。
媚娘也重新梳妆,同样传了一身大红,但当看见一身红裙的李清瑟时,恨不得立刻脱了去,因为她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相形见绌!与公主的贵气比起来,她的就是轻浮的俗气。
李清瑟回眼撇了媚娘一眼,心中冷哼,有些东西,是气质使然,装之不来。
人群沸腾了,若是说刚刚大家的注意力是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第一花魁媚娘和斗艺会的话,此时他们的注意力是——公主、公主还是公主。
画舫管事赶忙走过来,寒暄了几句后宣布,斗艺会开始。
众公子沸腾了,书画的书画,作诗的作诗,弹琴的弹琴,可惜少了评委,之前几个标榜评委的学者,如今见了有皇室公主再此,自然不敢登上位。这个和气节没关系,是做人最起码的情商。
李清瑟不能丢了公主的威严,一直保持着端庄,貌似很认真地观赏没一人的所做,可惜到底看没看懂只有她自己知道。
清瑟将几位老学者谦到上座,成为评委,而自己则甘愿当观众,这一举动,引来好评一片。有人说公主礼贤下士,有人说公主不位高而骄,有人说公主尊老爱幼,反正这世间的好词儿都恨不得直接贴李清瑟身上。
但追究其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东西,她……根本看不懂。
斗艺会告一段落,一人的提议突然引起大家的注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
崔茗甄还未撕破脸,一直保持着笑意盈盈,虽然五公主李清瑟夺了众人的眼球,不过京城第一美女的影响力也不容小窥。
“五公主,小女子有个提议想为众才子助兴,不知民女可说否?”那声音宛如出谷黄鹂。
李清瑟微微笑着点头,外表还是极为淡雅,但心里想的是——这个娘们搞不好又要出幺蛾子。但又不好不让她说,不然这群人搞不好会说她嫉妒崔茗甄美貌排挤她。“崔家小姐,说吧。”
崔茗寒微微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崔茗甄心中冷哼,但面容还是娇俏,“我们欣赏罢众才子的才艺,作为女子,巾帛不让须眉,也不能让他们夺光了眼球不是?作为女子,我们也来斗一斗艺吧。当然,不为赏金不为排名,重在参与,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众才子翘首企盼。
李清瑟恨不得冲过来直接抽她嘴巴。不过,还是忍了下来,“崔小姐,本宫看还是算了吧,这斗艺会本就是为才子们所办,我们夺了风头怎么能行?”
“不会,不会,公主殿下多虑,能欣赏到公主的才艺是我等荣幸。”不知是哪个没长脑子的接了一句,紧接着,这群所谓“才子”们便开始搭腔。
李清瑟心中很烦,偷眼瞪了刘疏林一眼,心中埋怨为何将她弄这儿来。
才子?哪来的才子?谁家才子能付十两银子来参加什么斗艺会?这足够普通百姓花销两个月的十两银子也仅仅是门票不包括酒水。真正的才子能跑青楼来比才艺?都是一帮附庸风雅的官二代和富二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