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燕到凌尼所住宫殿时,后者正在收拾公文。
当年凌尼所带的药童如今已入了宫,未阉割做太监,毕竟传统宫殿里大量启用太监,是怕男奴才和后宫嫔妃乱搞,但清瑟后宫相反,没有后妃,倒是有一群男人。
若是说要防,不用防男奴才而需要防女奴才,怎么来限制宫女?
这么龌龊的想法和手段,清瑟想都没想,她还是老规矩,来者就拒了,去者不留。
诚然,若是有人抛她而去,她也会伤心,但她还没霸道到让约束所有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她搞一妻多夫,已经很为难他们了,若是他们有一天后悔了,她也尊重他们的选择。
服侍凌尼的药童将薛燕到来的消息传了进来。为了避嫌,一旦入夜,薛燕便不进任何人的宫殿,在大门外远远站着。
“薛姑娘来了?”听见消息后,凌尼的心狠狠漏了半拍,一种强烈的狂喜涌上心头,却一再告诉自己要理智,怕是瑟儿有正事找他,而非什么思念。瑟儿的后宫,看似没规矩,但这潜在的规矩却十分严明——众男严格按照顺序与瑟儿同寝,无论是谁,都没有违规的特权。
毕竟,众人中权贵之人众多,这样做便人人平等。
宫人恭敬回话,“是,薛姑姑说,皇上急召您。”
凌尼尽量让自己面容看起来自然,但唇角还是忍不住一再上扬,“知道了,出去告诉薛姑娘,我这就到。”
宫人离开了,凌尼却焦虑不安,即便是心中知晓瑟儿找他公事,但还是忍不住开始翻箱倒柜找漂亮衣服。
凌尼变了,有男人味儿了,但毕竟生在那桑长的那桑,跟里还是男卑的心,一旦是无人或激动时,自然要流露出一些,例如现在。
换了一身雪白锦袍,领口和袖口有天蓝色暗纹,隐约记得瑟儿说过,他穿白色很好看,自然是要穿上。
李清瑟的宫殿中,正主一身白色睡裙毫无形象的蹲在椅子上,面前桌子平铺了一张白纸,她拿着笔在其上写写画画,奇怪的图形,除了她自己,没第二个人能看明白。
“主子,凌尼公子到了。”薛燕率先入内,轻轻说了声。
“恩,你下去吧。”清瑟头也不抬,继续研究这奇怪的图形。
薛燕转身走,一身雪衣的凌尼入内,当看到李清瑟专注的神情时,就如同在旺盛的火堆上狠狠泼了冷水,将他热情浇灭了七七八八。
他心中苦笑,早就想到瑟儿唤他来为了公事,却还是忍不住幻想。后宫十三个男人,有才的有才,有貌的有貌,有权的有权,曾几何时,他还为自己这个“正夫”身份沾沾自喜,但时间久了才知道,瑟儿的后宫人人平等,根本没有正负之分。
“瑟儿,我来了。”他声音闷闷的。
饶是再心胸宽阔可以容忍的凌尼,还是忍不住吃些小醋。
清瑟一抬头,看见精心打扮的凌尼,穿的是雪衣,头发刚刚认真梳得工整,一下子猜到他的小心思,唇角勾起坏坏的笑。“找你来办正事儿,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干什么?”没办法,看见凌尼这样的小受,她也忍不住戏弄一番。
果然,凌尼听见她的话,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巴掌大的小脸红得如同灯笼,头低得恨不得贴到胸膛上。
小受就是有种让人心疼的潜质,凌尼也不例外。清瑟这捉弄的话说完,便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我刚刚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哈。”这话说出去,却没什么说服力。
“恩。”无论他信不信,还是乖乖点点头,凌尼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
“过来。”清瑟招了招手。
凌尼走了过去,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一双水灵灵的眼却总是躲避着她,怕她看出他的伤心。
李清瑟算是彻底后悔了,这种无声的抗议,或者说以柔克刚,把她吃得紧紧的。
一伸手抓住他的雪白滑嫩的手,将他向自己怀中一带,“有个秘密行动,想参加吗?”说得神秘兮兮的。
凌尼点了点头,身子软软的不反抗,对她所作所分百分百顺从,但脸上却没本应该有的娇羞,还是因刚刚李清瑟说的话而伤心。
清瑟一把将他拉坐在自己腿上,后者拼命想站起来,毕竟清瑟与女尊国女人不同,身材娇小,即便是清瑟有高深武功在身,纤细的身材却是不变的。
李清瑟自然之道他想什么,“我说,小尼尼,别看你是男人长得人高马大,也压不坏我,放心吧。”伸手从后揽住他的腰,强迫他坐在自己腿上。凌尼手忙脚乱,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清瑟将脸贴在他的背上,紧紧搂着他,“小尼尼,想不想出去度假?”
凌尼一愣,“什么是度假?”
“你小点声,这么隐蔽的事想让人听见?”清瑟匆忙道,“度假嘛,就是出去游玩,自己给自己放假,在度假期间,不做公事,也不理烦心事,放身心得到放松,心情更愉悦。额……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凌尼浓密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动了一动,水汪汪的眸子闪了一下,但马上又暗淡下去。
他告诫自己别异想天开了,希望的越大,失望的也越大。“瑟儿……准备带多少人去?急吗?若是着急,我现在就去准备。”皇上出行或者什么,都是正宫来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