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原本散漫的表情松动了几分。
看出她的心思,001忍不住暗道了一句她阴险狡诈。
她还不就是看中了公孙予涵那张脸么,借口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就公孙予涵这个道行能斗得过她?
不被连枝吃抹干净就不错了。
公孙予涵却是还沉浸在方才噩梦里,梦里的那个女人的脸和如今连枝的重叠,一样,又不大一样,他的神色难辨。
听到连枝的调笑,想到梦里她的是非不分,他忍不住冷了一声,道,“微臣自然不会多想……”
误以为是连枝给他喂水的心情早已消失不见,他又道,“微臣以为昨日和公主说的很清楚……”
他话语的冷冽掷地有声,目光对上连枝,是前所未有的清楚。
就算是妖女没附身又如何?
他心里清楚,宋连枝身为公主,可以做的选择何止他一个?
他重头再来一次,并不是为了与她破镜重圆的,而是想办法将晋王绊倒不是吗?
想明白这一切,他的脑海前所未有的清醒,之前因为风寒导致的恍惚和混沌尽数散去。
他不应该那般拘泥于情爱之中,公孙家和大周朝的命运都应该比她在他心头所占的分量要重才对。
语落,宋连枝原本轻松的表情猛地一凝。
她脸上的轻松不见踪影,她缓慢地从太师椅上直起身,冷冷问道,“公孙予涵,你再本宫说一遍,你方才在说什么?”
她给他机会,他不要是吗?
“微臣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改日微臣会登门拜访。今日也劳烦公主过来探望,等过段时间……”他的话语极尽疏离。
连枝哪里还有什么听不懂的?
不等公孙予涵说完,她便站了起来。
“公孙公子,所言极是。”
好了,她是彻底清楚,她给的机会,他不要。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连枝再留下去就是狗了。
袖子一挥,她扭头带着云秀就走。
她走的气势凌人,怒气冲冲,在外头守着的管家吓了一跳,连忙跟上。
她一走,好似将整个屋子的暖气都带走,公孙予涵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喜宝连忙将熬好的药汁送上,“公子,您这是何苦呢?”
昨天二人吵了一架就算了,如今公主难得过来探望,他不懂公子为何不顺势和好?
明明方才昏迷的时候,公子一直喊着公主的名讳……
闻言,公孙予涵羽睫轻颤,只道了一句:“你不懂……”
国仇家恨在心头,公孙予涵放下,也做不到真的和好如初,那是一根刺扎在他心头,无法忘却。
喜宝自然是不懂,但也没有继续劝下去。
这一边,连枝离开了公孙家,走前,还不忘让管家将她方才带来的那些名贵药材又带了回去。
那千年人参和名贵药材就这么在公孙家来了一个一日游。
公孙家素来勤勉,库房里还未出现过那么贵重的东西,将东西重新搬出来的时候,管家眼巴巴的,颇为舍不得。
简直就是到手的鸭子飞了。
连枝怎么来的,就怎么不是一分一毫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