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了”余爽若有所思,又问道,“第二呢”
“第二就简单了。”余天嘿嘿一笑,道,“二哥,你知道我为啥只把你和三哥安排在了重要岗位,其他的亲戚,咱们全都拒绝了,宁可给他们白白发钱吗甚至包括婉柔的亲戚,这两个月他们也来过几回,想要去工厂当个小管理,但都被我无情拒绝了,你猜猜为啥”
“呃”
余爽对于这件事还真有点儿自己的想法,“弟,说实话我觉得你做得也不对。咱们那些管理岗位多着呢,你能安排外人,为啥就不能安排安排咱们家和婉柔家的亲戚呢”
算是问道重点上了。
余天笑道,“二哥,亲戚朋友才是最难搞的。现在咱们家是顺风顺水,但保不齐哪天就会遇到危机。无论是亲戚和朋友,他们都大概率经不起金钱和利益的考验。咱不往远了说,就说老苟大哥。上次在关键时刻,他不也是临阵退缩,直至最后才选择了站在咱们这边的吗”
余爽道,“弟,你心里还忌恨老苟”
余天摆摆手,“我从来没忌恨过。我让你别安排亲戚朋友的原因是,万一哪天咱们这儿出了点问题,到时候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都没得交了。钱能赚,但亲戚朋友,掰一个少一个,以后会很孤独的”
“那那”
余爽眼珠转转,“弟,那我也是你哥,你咋还让我当厂长呢你也给我点钱不就行了吗我笨,我不如你,你不怕我”
余天当然不怕余爽怎么样了。
就算是犯了错他也能接受。
毕竟一奶同胞。
就算是未来余爽和自己翻脸,余天也能保证不会埋怨自己的亲哥哥。
“”
余爽顿悟。
思想觉悟又上升了一层楼。
他在余天身边的这几个月,每谈一次话,思想便会成熟许多。
他总是在猜测。
猜测自己的这个弟弟,到底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看透世事的想法。
这完全不像一个即将二十六的人该说出来的话。
“好吧”
他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个问题,我想让你给我指点一二。咱们厂子的利润倒是不错,但最近工人们总是闹矛盾,分拨分派十分严重。前两天,他们的代表已经闹到我的办公室去了。我知道你忙,没和你说,可我现在有点儿解决不了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这还真不是个小问题。
最近生产任务重,波斯制衣厂买了不少新设备,又从大华制衣厂和社会上都弄来不少工人。
新买的设备投入生产之后,情况也随之而来。
波斯制衣厂有一部分老员工都是在织袜厂开始就跟着余天干的。
她们认为她们是真正的元老,干的工作应该轻松一些,福利应该更好一些。
但大华制衣厂的员工也不服气。
她们参与制作了幸子衫,自觉有功,觉得原来的女工们纯粹是倚老卖老,现在完全分裂成了两个派别。
为了此事。
她们没少发生冲突。
甚至几次严重时,都已经闹到了余爽的办公室。
余爽想的处理办法很简单粗暴,他准备直接罚钱了事。
但真正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他差点儿头痛欲裂。
女工们最擅长的是啥
就是声泪俱下抱团讲理。
两伙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得不可开交。
直至现在,她们中激进的人已经开始消极怠工了。
余爽刚才来时,还接到了两封请假单。
这场拉锯战此消彼长。
要是解决不了,工厂的未来生产肯定是个大问题。
“咋办”
他搓着手,问余天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