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属于自己的亲信,无需回避。
这使得赵博涵有些诧异,开玩笑道,“余老板,在官场上,司机从来不会参与我们领导之间的谈话,因为他们身份低贱,认识的人员太杂,您看”
话落。
小龙看向余天。
“坐。”
余天让小龙坐在自己身后,笑着对赵博涵说,“小龙不是身份低下的下人,他是我兄弟,生死之交,不用避讳。”
“”
赵博涵用一种近乎不可置信的眼神儿看向余天。
与保镖做兄弟,余老板的脑袋没问题吧?
但他不知道的是。
此时小龙心里的被认同感已经达到了极限,升到了顶端。
可以说。
假如现在余天需要人挡一刀,哪怕是有可能会毙命的危险,小龙也都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赵博涵不再纠结,进入正题。
先喝了口水,随即缓缓开口道,“其实是这样,我的上级领导非要让我接受外部人员送来的表示,但我不想接受,这很危险。可我怕不接受,反而得罪领导,这工作又没法推出去,因为管理落实权在我,我只能选择接受还是不接受,这么说您能听明白吗?”
听明白了。
内部人员的弯弯绕。
而核心。
无非是两点。
利益。
关系。
余天沉默一阵,笑着分析,“你不拿好处,你的上级领导怎么拿?你的上级领导拿不到,再往上的大领导怎么拿?大领导不拿,你和你的上级怎么进步?难道你还不明白在衙门口做事,更要懂得的是关系吗?”
赵博涵叹息一声,摇头道,“我想落实管理权,但是不收钱,这样行吗?”
余天不想说得太直,含糊道,“恐怕不行,这样的话,你的领导肯定会认为你老没有‘长进’,缺乏‘大局观’,更会认为你不想加入他的‘关系’里面去。说句最真实的吧,从乡到县,从县到市,从市到省,从省到这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会吐丝的,就留在这张网上,不会吐丝的,吧唧,就得掉下去。”
听到掉下网去,赵博涵浑身一抖。
太可怕了。
他可不想掉到网下面,忙紧着问,“那我该怎么办?”
余天笑了笑,继续道,“为领导赚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做多少‘忠心’事儿,官场上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管拉车不顾看道是极其危险的。总之记住,你只要不站错队,就犯不了什么大错误,至于队伍的选择,你和老李身在其中,比我要懂,所以关于队伍,你还是找老李问个明白吧。”
“”
赵博涵仿若大彻大悟一般,“余老板,我明白了。我要‘进步’,但是要站对队伍。您您有这么深的见解,您要是当官儿的话,肯定大有所为。这样吧,今天我做东,咱们再好好喝点儿。”
喝酒算了。
当官更不可能。
余天有想法有智慧但是脾气不好,受不了那种委曲求全卑躬屈膝的感觉。
“送客。”
他笑着吩咐小龙送走赵博涵,同时郑重嘱咐道,“赵老哥,这是你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来找我,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往后官场上的任何事儿都不要再来问我,请你一定记住,因为我什么都不懂,就是个普通商人。”
“谢了”
赵博涵站在门口一抱拳,转身离开。
“官儿?没劲。”
余天看着他的背影笑笑,转身回了房间去看小苹果儿。
时光飞逝,一转眼便到了1983年8月23日。
后天就要竞标。
当天晚上,王东岳给小田美子订好了回日本的机票。
夜里八点。
京城招待所门口。
王东岳穿着一身帅气西装,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手捧一朵玫瑰,深吸一口气,准备进门去做最后的道别。
这次来个最猛的。
五颗小药丸连吞。
“日本臭娘们!俺老王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