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不是放心,而是“得到她的身体后,这个家伙果真变脸了”,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惊讶了。
苏怀瑾吃药后睡去,饶祈年便守在卧室外,生怕她有什么异样。
半夜,苏怀瑾叫了一声:“王爷。”
饶祈年忙过去:“本王在,怎么了?”
苏怀瑾拥着被子坐起来,一脸疲惫:“药不管用,你回王府吧。”
饶祈年被她说得摸不着头脑:“药见效慢,就再想别的办法缓解症状,赶本王走做什么!本王说过不动你,就不会冒犯你的,你还信不过本王吗?”
苏怀瑾呲溜钻进被窝里,羞窘地说:“不是不信你,是信不过我自己。总之,你走就行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饶祈年回味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开怀大笑:“别为难自己,需要本王帮你就说。”
苏怀瑾拉被子盖住头,瓮声瓮气地说:“别过来!离我远点儿。”
饶祈年犹豫了一下,当真没过去:“章御医说这是热毒,让你情绪急躁,身体发热,这样吧,本王去打点儿凉水,你擦洗一下,可能会好点儿。”
苏怀瑾探出毛茸茸的脑袋:“这真是个好办法,谢谢你,王爷。”
饶祈年揉揉她的头,捏捏她的脸,算是讨了点儿利息:“叫恪哥哥。”
苏怀瑾拍开他的手,嫌弃地说:“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你又不是李恪。”
“饶恪,本王的名。”
苏怀瑾佯嗔:“你这个骗子,还好意思说你叫饶恪!是谁跟我说,皇室子弟与寻常男子不同,没有名、字之分的?还不快去干活。”
饶祈年悻悻地离去:“本王真觉得,自己成你的长工了。让本王亲自打水沐浴,便是父皇母妃也没有过的。”
女孩子,谁不想成为那个特殊的人呢。
苏怀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他没有那么讨厌了。
五月底的广陵,昼夜温差大,中午很热,但夜间还是挺凉的。
两个人想一出是一出,大半夜洗凉水澡,结果是苏怀瑾染了风寒,喷嚏连连,咳嗽不止。
饶祈年匆忙去找章御医。
章御医听了他们的做法,哭笑不得:“王爷,姑娘,热毒的热与温度的冷热不同,如果嫌药见效慢,可以吃一些凉性的东西,比如梨。”
饶祈年懊恼极了:“这都是本王的错,害她要多吃许多药。”
“阿嚏!”苏怀瑾揉揉鼻子,“不怪你,我不也同意了嘛。章御医,你就别埋怨王爷了,人谁不犯个错,哪能揪着一个错不停地数落。”
章御医:……我埋怨广陵王了?他不是只普及了一下医药常识吗?
这个小丫头,一心护着他呢。饶祈年心情大好:“章御医,快去开药吧。”
于是,苏怀瑾过上了一天两副药的苦日子。药里有清热解毒的黄连,是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