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半蹲下,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说:“男人的宠爱是评价女人的唯一标准吗?难道男人不爱一个女人,就说明那个女人很糟糕吗?”
陈氏愣住了,饶祈年也有些吃惊。
苏怀瑾自信地说:“我的下场就不劳你操心了。因为我跟你不一样,我有独立的人格,我的悲喜与他爱不爱无关。”
饶祈年垂眸,可他的悲喜却与她爱不爱息息相关。
陈氏嗤笑:“你恩宠正盛,当然觉得恩宠无所谓了。等你失宠了,你就知道日子有多难过了。”
苏怀瑾坚定地说:“那是因为你依附他生活,这一点我跟你更不一样。我能养活自己,没有他,我只会过得更逍遥。”
陈氏说:“陈家珠玉满堂,我嫁妆丰厚,何须依附王府求生?我说的是爱,你不懂。”
苏怀瑾又被别人用娘家碾压了,郁闷地说:“我说的是精神上、感情上的依附,是你不懂。你以为我只是能赚几两碎银养活自己吗?我在赚钱的同时,磨砺出了独立的精神和情感。”
不想再跟这个满脑子腐朽思想的封建女子掰扯,转身离开,一个眼神都没给饶祈年。
饶祈年忙追上去:“本王不是寡恩薄幸的人,只在她初入王府的那几个月,往她房间去了几次。便是本王不去,王府也不曾亏待她。”
“我不关心这个,王爷不必解释。”
说是不关心不在意,直到回到安康坊的小院,苏怀瑾都没给饶祈年一个好脸色。
景昌帝都不曾给他摆臭脸的!
饶祈年也很委屈:“云娘,本王觉得有话应该好好说,而不是甩脸子不理人。”
苏怀瑾冷着脸说:“你回王府吧,我想试试没有你,日子会不会很难。”
好吧,终于理他了,但开口就是赶人。
饶祈年坐在床上:“本王不走。你怎么能因为别人说的话跟我生气呢,太不讲理了。”
苏怀瑾掰手指:“那准备让我替齐夫人生孩子,是你自己说过的吧。我因为这个生气不行吗?”
都过去这么久了,她竟然又翻出来这句话跟他吵架,这个女人也太记仇了。
“本王就想想,并没有付诸行动。”
“想也不行,有这个想法就是欺负人。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不配养你的孩子?我呸!你在这么想之前,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给你生孩子!滚回你的王府去,不想看到你。”
饶祈年又没有受虐癖,被骂得狗血喷头,实在待不下去了:“好吧,那本王就先走了,你好生歇息吧。”
回到王府,很郁闷地找到章御医:“你开的药很管用,她晚上已经睡得很安稳了,可是,脾气还是那么急躁,现在甚至有了暴力倾向,动不动拿刀子。”
章御医忍不住笑了。
饶祈年冷脸:“放肆!很好笑吗?你笑什么呢!”
章御医忙跪下:“王爷容禀,那香膏与陈家暗中销售的成分一致,都是热毒,主要是催情用的,对人的精神状态也有影响,但不一定让人暴躁,其效果因人而异。”
饶祈年皱眉:“什么意思?你说明白。”
章御医说:“与人原本的性情有关。向来逆来顺受的,用了那香膏依旧逆来顺受。向来懦弱的,用了香膏可能会经常哭。胡姑娘大概素来强势,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饶祈年直接否认:“你错了,她原本不是这么强势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