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对她好,她的心总会被感化的,原来经过这么多事情,她还只是“迫于生计”。
原来她刚才说“散了”是真的想散,不是赌气。
可饶祈年不想跟她散,他习惯了有她在身边,他不知道没有她的漫长岁月该怎么过。
饶祈年努力调整好状态:“不想生孩子啊,这个好办,我以后不碰你了就是。”声音有些颤抖,像是要哭了一般,“你快把药吃了,把身体调整好,不是为了生孩子,为了以后月事不这么痛,好吗?”
大男人家,怎么还哭起来了。
苏怀瑾从被窝里爬出来:“我喝就是,你别哭。”
她一个“哭”字说出口,饶祈年就绷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苏怀瑾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还向他展示了一下碗底。
饶祈年一把抱住她,啜泣:“你中过热毒,被囚禁过,身体本来就很弱了,怎么能再乱吃药呢。你就,你就不怕将来早早地走在我前面,把我自己丢下吗?”
苏怀瑾失笑:“你想的也太远了。”
饶祈年紧紧抱住她:“我想跟你白首偕老啊!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你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什么药都敢往肚子里吃,伤了身子谁替你受罪啊!”
苏怀瑾也绷不住哭了起来:“我买的时候再三嘱咐了,要不伤身子的,瑞福堂的大夫也承诺这药不伤身子,我才买的。他骗我!”
瑞福堂,饶祈年记下这个名字,一定要让它消失在广陵。
饶祈年又气又无奈:“你真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那药哪有不伤身子的。而且你一个小姑娘去买药,大夫就会怀疑你不是正经女人,他笃定你上当后也不敢声张,当然会肆无忌惮地骗你了。”
苏怀瑾苦笑:“他是对的,我就不是正经女人。青楼出来的,现在是外室,怎么都跟正经女人不沾边。”
这话饶祈年听了都觉得心酸:“瑾娘,别这么说,在我看来你不是外室,是我的至交知己。如果你很在意名分,我也可以带你回王府。”
苏怀瑾忙说:“算了吧,我还是做外室吧。王爷没有看轻我,我就知足了。”
饶祈年蹭蹭她的脑袋:“我们相处这么久了,爷有没有看轻你,你应该清楚。倒是你,经常看轻自己。”
苏怀瑾怅惘:“自己无能,要依附别人生活,又过不了心里的关,所以才拧巴起来。”
饶祈年放开她:“依附别人是因为无能?错,至少在广陵王府,能被允许依附本王而生活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苏怀瑾好奇地看着他,想听他说出一番道理来。
却听饶祈年振振有词地说:“王府有诸多门客,大多没有固定的差事,算起来也是‘吃闲饭’的,但他们有的擅长做文章,有的擅长权谋,有的擅长绘画,都是出类拔萃的。”
苏怀瑾翻个白眼:“王爷,我说的是女人依附男人,你说门客做什么。”
饶祈年不解:“依附就是依附,与男女有什么关系?女人依附男人,与男子依附权贵本质上没有差别。”
苏怀瑾气到拍床:“怎么会一样呢!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苏怀瑾想了想,说:“男人是凭才干获得重用,女人是靠身体,当然不一样了。”
饶祈年嗤笑:“这是哪个迂腐书生灌输给你的观念,真是把你害苦了。”坐在她身边,“作为被依附的那个人,跟你说说两者相通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