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惊叹:“陛下果真偏爱你。嗯,他是不是还留了一支荷花养在缸里,想你的时候就去看花?”
“确实这样,你怎的连父皇的心理都断透了?”
这很难吗?电视剧不都这么演吗?
饶祈年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人就像荷花,不能在小水盆里生存,不代表她没有生机,是水盆太小,没给她施展的空间。”
苏怀瑾隐隐觉得他在鼓励自己:“王爷?”
饶祈年亲亲她的额头:“龙会困于浅滩,不是它无能,是它的空间在九天。爷的怀瑾是鸿鹄,而非燕雀。”
苏怀瑾慌忙闭上眼睛,还是没止住眼角滚滚而下的热泪。
如果换成别人,女人千方百计逃离了,没有生存能力又回来求庇护,怎么也要冷嘲热讽、打压侮辱一番,他却把她夸成花、捧到天上去。
这么好的男人,她怕是这辈子也离不开他了。
饶祈年轻轻吻掉她眼角的泪花,两人浓情蜜意,自是不必多说。
唐清江与杨士徵还冒着大雨在城南救灾——
被安置的灾民反映,还有亲人被压在废墟里。杨士徵便带了四百名侍卫、二十辆马车,与身体比较健康的灾民一起发掘废墟、救人。
不时有伤者被扒出来,哀嚎着送到马车上,拉往医馆里。
同行的布衣门客郭恒擦擦眼泪,感慨:“太惨了,简直惨绝人寰。”
唐清江冷漠脸:“还能哀嚎,算不得最惨。”
果然,侍卫从砖头瓦块底下扒出来已经僵硬的尸体:“这是谁家的人?”
立刻就有人呼天抢地起来:“大哥!我的大哥啊——”
郭恒落泪:“百姓生活得好苦啊。”
感性有余,理性不足,像个只会哀哀啼哭的妇人,偏还被人吹捧为仁爱。
唐清江不耐地说:“所以需要你帮助他们。你在这里调度救人事宜吧,搬出来的废弃材料堆放好,别塌了再砸伤人;侍卫和百姓有身体受不了的,让他们歇一歇,轮着上,他们绝不能出现伤亡。”
要独立去处理这些,郭恒非常没底气,下意识地问:“您要去哪里?”
“去后方调度医药,保障后勤。”
“那亡者怎么办?要是处理不好,恐怕百姓会怨恨的。”
处理尸体确实不容易,稍有不慎会刺激家属脆弱的情感。但不知道为什么,唐清江觉得如果换作苏怀瑾,她是不会需要他手把手教的。
唐清江耐心地说:“寻一高地,将尸体整齐摆放。每发现一具尸体,都行个礼表示敬意。”
郭恒还问:“行、行什么礼好?”
唐清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需要自己思考,不能什么都让我教你。”
论独立思考的能力、独当一面的勇气,苏怀瑾比广陵王府许多门客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