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无奈地将窗户完全打开,饶祈年如游龙一般,利落地落到房内。
苏怀瑾压低声音吐槽:“慢点儿,注意安全。这么黑的夜里,竟然去爬房顶,如果屋顶上有青苔,把你滑下去怎么办!”
饶祈年笑道:“你当爷苦练武艺二十年,是白费功夫吗?”
苏怀瑾狠狠踩了他一脚:“王爷苦练武艺二十年,就是为了这个吗?”
“至少有点儿用处了不是。”饶祈年随手扇灭蜡烛,“黑夜行事更方便。”
这个涎皮赖脸的家伙,真的是世人口中“君子端方”的广陵王吗?苏怀瑾简直怀疑他被人调包或夺舍了。
“王爷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苏怀瑾靠近他,咬牙切齿地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狠狠拧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再有下次我咬死你。”
饶祈年搂住苏怀瑾的腰,带着她滚到床上,自己做了她的人肉枕席:“莫说下次,今天也行。祈年任凭小先生处置便是。”室内气氛瞬间变了,有什么在燃烧。
苏怀瑾忙从他身上滚下去:“别闹,我这几天都没睡好,昨夜几乎熬了通宵,快累死了。”
饶祈年忧伤地说:“瑾娘可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这不是形容妻子对丈夫的思念吗?”
饶祈年幽怨地说:“用在爷身上却更合适,你个薄幸的女人。”
妈呀!太太太违和了!广陵王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怎么能用这语气说话!
苏怀瑾对这样的饶祈年毫无抵抗力,忸怩了半天,说:“这里真不行,无法善后,也无法——尽兴,还是在画舫吧。”
卑微饶祈年无比激动,拥住她:“好姑娘,明天画舫见。”
次日,杨士徵带兵查抄天香楼,饶祈年与苏怀瑾在天香楼对面的茶楼“观战”。
杨士徵率兵进去,似乎没遇到什么反抗,就将鸨母、龟公和杂役押出来。
苏怀瑾惊讶:“这么顺利?前日在上溪街那个小小的宅院,马家的仆役还拼死抵抗呢。”上溪街,就是苏怀瑾和刘贤解救黄英等人的地方。
饶祈年说:“这是先生的建议。马家仆役数以千计,与他们有利益牵扯的更是有数十万之多,总不能全杀了或全治罪,便让马家来替我们甄选谁罪重、谁罪轻。”
“从上溪街据点被查到现在,有两天了,足以让马家把核心人物和财产、关键账目等转移走了,留下的是空壳子、受害者和没有那么大罪过的人。”
苏怀瑾皱眉:“别的就算了,转移走了关键账目,还怎么定他们的罪。”
饶祈年痛心地说:“天香楼六处据点附近,找到了一百多具骸骨,有的已经完全是白骨了,有的刚死不久。”有这些人命在,还需要什么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