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王妃声嘶力竭地喊道:“值得!当然值得!马家在妾补药里掺红花粉、三七粉,让妾彻底失去了孕育子嗣的能力,妾恨她!只要能让她过不好,怎么都值得!”
“你不也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饶祈年气极,将往事脱口而出。
裴王妃愣住了,满屋子奴婢跪在地上,假装自己只是个家具。
饶祈年烦闷地说:“本王跟你掰扯这些做什么。”转身离去。
回到书房的时候,众人已经散了,只有苏怀瑾在认真地看书。
饶祈年轻咳一声。
苏怀瑾抬头:“王爷,您回来了啊,没事儿吧?表哥邀请他们去青竹居小坐了,要让人去叫他们吗?”
“不用,我们说说话吧。”
饶祈年关上门,拥住苏怀瑾,疲惫地说:“马氏冲撞王妃,本王要请旨夺了她的诰命。”
苏怀瑾再三为马侧妃求情,饶祈年以为她同情马氏,故而跟她通报一声。
苏怀瑾随口说:“一个在王府,一个在别院,这是怎么冲撞的?”
“裴氏去了别院。此事已成定局,还望瑾娘莫怪。”
苏怀瑾说:“哪里轮得到属下怪王爷,马夫人不再是一品诰命,王府不会因为这个被说闲话,属下就放心了。”
马侧妃可真没用,竟然拖不住裴侧妃,还能找谁拖住她的精力呢?
苏怀瑾想到了齐夫人。
现在叶昭还在王府,不宜行动过激,免得王府的是非传到京城去,让别人笑话。
苏怀瑾便忍下了。
又过了几日,叶昭辞行回京。
饶祈年召集“四君子”在临湖别院议事:“叶编修提到,父皇给明远封武职,是暗示本王可以掌管军队和兵权,你们怎么看?”
这一次,唐清江率先表态:“这些天属下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想了很多。起初很激动,陛下器重王爷,授王爷以权柄。”
饶祈年点头,他也很高兴,他苦练武艺不光是为了翻墙,他想要建功立业。
冯邦彦不认同地低下头。
唐清江说的,就是大家的心声:“后来便觉得不对,王爷与太子,一个在广陵,一个在京城,难以直接较量,怎么个平衡法?”
“而且,暗示终究是暗示,不是明示,哪日陛下想法变了,追究起来,王爷该如何辩白?”
唐清江正色说:“王爷,藩王拥兵自重罪名太大,您不宜贸然行事。”
饶祈年失望:“可父皇给了本王这个暗示,本王若不去做,岂不是让父皇觉得本王没眼力见。”
苏怀瑾举手:“我有一个想法。”
饶祈年点头:“你说吧。”
苏怀瑾说:“让府衙去做。在捕快之外,以维护乡里平安稳定为名,设立一个组织,招募年轻男子加以训练。”
万峰耿直地说:“那不是掩耳盗铃吗?”
唐清江看出饶祈年很想拥有队伍,便说:“这不失为一个办法,有这一层遮羞布,总比没有强。”
“王爷若开了藩王直接拥兵的先河,恐怕会被皇族效仿,埋下祸端。但您掌管广陵府是陛下准许的,以广陵知府的名义行事则不那么扎眼。”
苏怀瑾笑道:“再换个具有迷惑性的名字,遮羞布就更厚了。比如,保安队、特勤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