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怀瑾来到临湖别院。
临湖别院有一个公共书库,里面有许多常用的书。
苏怀瑾就是来看书的。
饶祈年陪着她看书,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和谐中带着一丝尴尬。
苏怀瑾先沉不住气,放下书,说:“王爷,下官想把保安队交给单教习管理。”
饶祈年惊讶:“为什么?”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怎么把他想说的说出来了。
苏怀瑾指指书:“因为我要读书啊,没有那么大精力再管理保安队了。”
饶祈年试探地问:“你真的要——读书?考科举?”
这样拐弯抹角地说话真没意思。
苏怀瑾烦躁地起身:“王爷,我们走走吧。”
饶祈年便随她出去,跟在她身后,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两人走到别院外的树林里。
苏怀瑾伤感地说:“我离开不过两个月,王爷就跟我这么生疏了吗?王爷,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是坦荡的,有话直说,没必要猜谜语。”
饶祈年的心脏遭到重重一击,刺痛。
苏怀瑾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怅惘地说:“我知道万峰劝学是王爷安排的,其实,王爷亲口说更好。我知道您不希望我上战场,怕我遇到危险,其实我又何尝喜欢打打杀杀。”
“我成立保安队,去平叛倭寇,都是为了有力量跟您走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打仗,更不是为了去送死。”
“我不会舍本逐末,为了打仗把您搞丢了。”
饶祈年瞬间红了眼眶,更咽地说:“对不起,瑾娘,是我想太多了。我怕你误会我想收你的军权,我错了,我不该拿你当寻常下属。”
苏怀瑾打了个寒战:“原来在权力的世界中,感情是这样变淡漠的。好可怕!就这样悄无声息、潜移默化,好可怕!”
饶祈年想伸手抱她,又怕被外人看到,手徒劳地举了片刻,放下:“不会的,我们的感情不会便淡漠的。这一次全是祈年的错,日后,本王一定有话直说,好好维护我们的感情。”
苏怀瑾也郑重地说:“我会好好读书的。”故意调节气氛,“不为权势,让自己变聪明点儿。”
小别胜新婚,化解了心结,更是比新婚还新婚。
之后的日子,两人总是腻歪在一起。白天一起读书,晚上就在画舫、在柳府——暗度陈仓。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广陵进入了雨季。
这日大雨磅礴,饶祈年与苏怀瑾坐在窗边听雨声。
饶祈年感慨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啊,本王又想起了去年那场暴雨,转眼快一年了。”
上空传来滚滚闷雷声,大自然的威慑力何其强大,震得人心慌。
苏怀瑾心中隐隐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王爷,这场雨或许也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变化。”
话音刚落,杨士徵冒雨叩门:“王爷,圣旨到,请回王府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