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力母亲的毛病,就是个慢性肺炎,只是没得到好的医治,才一直不见好转。
用了几副药,就轻得多了,晚上能睡个安稳觉。
腊月二十七日这天,宜春与另一个御赐美人宜兰发生口角,两人扯头花的时候,宜春露出了守宫砂,刚好被宜兰看到。
宜兰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教养嬷嬷,然后,宜春每次侍寝都被迷晕的事情也瞒不住了。
消息便传到了宫里,景昌帝龙颜大怒:“朕让他宠幸女人是害他吗?他如果子嗣兴旺,让朕管朕都不管。他竟然还敢欺瞒朕!真是罪不可赦!”
“来人,把那个孽障叫过来。”
饶祈年进宫,景昌帝把他晾在寝殿外将近一个时辰,才让他进来。
饶祈年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关节都僵硬了。
景昌帝又心疼又懊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说:“你就不知道穿厚点儿?真是的!底下人是怎么伺候的,都该被打板子。”
饶祈年温声说:“昨日没有这么冷,儿臣没想到今天竟然如此冷,让父皇挂怀了。天阴沉得厉害,怕是要下雪了,父皇也要让宫人更加注重保暖和用火安全才好。”
瞧瞧,他这儿子多贴心,让他怎么气得起来。
景昌帝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他:“听说你独宠那宜春,可雨露均沾才能子嗣繁茂。现在就像吃菜,你不能想怎么吃怎么吃,要吃能养病的。”
饶祈年意识到景昌帝可能知道了什么,老实跪下:“是,父皇。父皇劳碌了一年,本该好好休息,却为儿臣子嗣烦忧,是儿臣的罪过。”
景昌帝说:“喝杯热茶暖和一下,回去吧。”又说,“来人,拿个暖炉过来。”
饶祈年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他真对不起父皇的用心。
这一刻,一直坚持的东西甚至动摇了。
景昌帝舍不得怪自己的宝贝儿子,总要找个人责怪。
又想起裴溱湖说过,柳明远有断袖之癖。他小小年纪,凭什么得他儿子的抬举,唐清江都没被封官呢,柳明远凭什么被老七一再举荐?
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
想到最寄予厚望的儿子竟然有断袖之癖,景昌帝心中的怒火能把苏怀瑾烧成灰。
他的老七都能有温成,原来肯定没问题,一定是被那个小白脸带坏了,不行,一定要除了他!
就这样,苏怀瑾面临着回京后的第一次生死危机。
很冤,又一点儿也不冤。
腊月二十九,景昌帝召京城贵公子陪他游羲和苑,苏怀瑾也受到了邀请。
景昌帝接受年轻人拜见后,说:“让你们陪着朕,你们肯定觉得拘谨,自己去玩吧。投壶射箭、诗词歌舞,都可以,不用拘礼。”
羲和湖冰冻三尺,很适合滑冰。
苏怀瑾恭敬地问:“陛下,臣可以去滑冰吗?”她最爱滑冰了,但广陵没有供她滑冰的自然条件。
景昌帝笑道:“可以,去吧。”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应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