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昌帝叹息:“起来吧。你怀着朕的孩子呢,朕能如何罚你。朕不是贪色的君王,与你逾礼实在是情难自己。”
朕是皇帝,名声很重要。
裴溱湖起身,又屈膝行礼:“妾不敢有辱陛下的圣名,便谎称让红梅伺候妾的裴家五叔。红梅一心从良,不愿顺从,妾怕她冒犯了陛下的龙体,只好命人将她绑了,灌了药,呈给陛下。”
她不知道您是陛下,我五叔替您背锅呢,不会有损您的威名。
景昌帝的兴趣彻底被激发了:“罢了,既然你用心良苦,朕也不好辜负。”
景昌帝非常不勉为其难地收用了同样不勉为其难的红梅,酣畅淋漓之后,又去安抚裴溱湖,抚着她的小腹说:“这里倒比皇宫更像朕的家。”
裴溱湖柔顺地说:“那陛下就常来家里看看?”
“哈哈,那是自然。”
裴溱湖郁闷地说:“就是广安侯太碍事了些,妾听说他死了,怎么又有消息说他没死呢?他到死是死是活啊?”
景昌帝说:“他自然是活着的。他离京两月,你怀胎一个月,他若死了,你这孩子怎么生下来?”
裴溱湖心道:他活着,更不会允许我怀别人的孩子。你和我爹不是嫌我丢人,逼我堕胎吗?
堕胎药都端到我跟前来了,若不是唐清江将裴府的人赶出去——哼!
总之,她会全心全意为唐清江办事的。
只是,话题该怎么引到那个云姬身上呢。
裴溱湖说:“他是不是偷偷离京,干什么秘密任务去了?”
景昌帝笑道:“还真让你猜对了。他替老七寻找昔日的宠姬胡云娘去了。你说这胡云娘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老七如此沉迷?”
这不算疑问句,只是他自己的呢喃。
裴溱湖嗔笑:“陛下,妾都不跟他说话,哪里知道他的事情。不过,他去找云姬肯定是白费功夫。”
景昌帝回头:“什么意思?”
裴溱湖故意阴阳怪气地说:“云姬已经死了啊,被妾那好堂姐,您的好儿媳广陵王妃弄死的。”
“妾初遇陛下,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勾引陛下,就是因为广陵王妃说,云姬的骨头已经烂了,云姬的下场就是妾的下场。”
这话已经很可信了,但景昌帝还不放心。又命人从裴王妃那边入手去查,查到了林滨生杀害胡云娘领赏,终于放下心来。
刘贤又借机为自己刷信任值:“陛下,慎刑司的汪氏女虽然不是刺客,但毕竟有几分肖似云姬,会引人误会,不如远远送走吧。”
汪氏女的存在提醒着人们他有父戏子妾的嫌疑,不能留了。
景昌帝如梦初醒:“还是你个老小子机灵。”
果断命人处理了汪氏女,还毁了她的脸,虽然她极美极有趣味,但比起陛下的名誉来说,连蒿草都不如。
卷入皇室争斗的普通人,就这样瞬间被权势碾成了灰,甚至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
按说这事儿该过去了,但坊间开始流传“广陵王心怀叵测,用宠妾对陛下欲拒还迎,刺杀陛下栽赃太子”的消息。
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有人连胡云娘的名字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