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含混:“是。”
“既然有正妻,兼祧两房为什么不告知正妻一声?”
苏怀瑾老实:“表哥,我错了。”
唐清江冷哼:“你何止错了,你是犯了重罪。所谓兼祧两房,不过是在族谱上让亡者有妻子儿女罢了,亡者就是亡者,不能当成活人。你打着柳明成的名义娶妻无罪,打着他的名义参加科举就是重罪了。”
苏怀瑾震惊抬头:你要干什么?把我送进去吗?
唐清江转身:“来人,将他绑了,听候陛下发落。”
苏怀瑾放弃挣扎,裴溱湖和灵娘却不,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挡住苏怀瑾。
裴溱湖如火,张扬跋扈:“我看谁敢动他!”
灵娘如水,泣涕涟涟:“表哥这是做什么!看不上妾与孩子,只管把妾打杀了就是,何必这样折辱人。”
唐清江也有些头疼:“柳明远,是个男人就别躲在女人背后,出来!跟我去面圣!”
苏怀瑾扒开两个女人,逃也似地一溜烟跑了。
听说柳明远兼祧两房的事情,景昌帝笑了一下:“到底是年轻人,胆子大,会玩。”
但他胆子也太大了,景昌帝很不高兴。
唐清江说柳明远有罪,玩得是虚晃一招,但景昌帝就要来个“实打实”,坐实“柳明远”的罪名。
“既然有罪,就交给有司审理吧。来人,将广安侯押入诏狱。”
跪在殿外的苏怀瑾都没见到景昌帝的面,就被铁链子捆住,被兵丁又推又搡地赶到了诏狱。
诏狱中的情况,可就不是谁能控制的了,哪怕那个人是唐清江,甚至广陵王。
苏怀瑾被悬空绑在刑架上,身子的重力撕扯得胳膊生痛。
大刑房里还有好几个囚犯,也同样被绑着,不过,他们已经血肉模糊了。
昏暗的灯光映照得狱卒们像鬼魅一样可怖,他们将带钉子的鞭子按在盐水里,一边麻木地闲聊:“先收拾谁?”
“还是昨天那个吧。”
“不给新来的个教训吗?”
“给啊,这不是给他个下马威吗?哈哈。”
“哈哈。”
然后,正说着说着话,突然一鞭子抽在一个气息奄奄的囚犯身上。
“啊!”囚犯的叫声。
“啊——”苏怀瑾的叫声。
苏怀瑾比囚犯叫得还惨烈。
囚犯骂道:“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小人,就算你们能打死我,我也不会随意攀污的。”
“啪!”又是一鞭子。
囚犯骂得更狠了:“你们能打死我,也伤害不了我的品格。而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永远都是粪堆里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