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角落里,有一个衣衫单薄的女子颤巍巍地跪着,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脸色。
直觉告诉苏怀瑾,昨天没人选她,她刚挨过打,而且她经常挨打。
苏怀瑾心生不忍,指着那女子道:“我选她吧。”
妈妈桑为难:“这,爷,不然您换个吧。”指着前面跪着的小丫头说,“这个,才十四岁,没伺候过几个人,干净得很呢。”
那小丫头也眼巴巴地看着苏怀瑾,脸上尽是期待。
苏怀瑾笑道:“好说,好说,两个都跟爷走就是。”
妈妈桑一脸便秘:“这个,爷,一个姑娘就够了,您也得爱惜身子不是?”
苏怀瑾怒了:“你怀疑爷不行?不是,你开门做生意,爷给你钱就行了,你管爷做什么呢!”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五两的银锭子,塞到她怀里,“爷不拖欠你的,行了吧!”
“你再多付几个,看看她敢不敢?”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又跑过来,趾高气昂地说,“那个女人是爷定下的,谁都不能带她走。”
苏怀瑾懒得跟他计较:“好吧,你的女人你带走就是。”
肥头大耳的男人笑着说:“哦,我明白了,你想怜香惜玉。那爷就告诉你,这个女人老子不带走,也不许别人带走,爷就想看她挨打!”
苏怀瑾想骂他,但长了个心眼,挤出一个笑意:“在下姓柳,敢问贵姓?”
“我贵姓裴。”裴肥头大耳说。
连谦辞都不会说,就算跟那个裴家有关系,也不过是裴家的废物。
苏怀瑾不想跟他吵架,笑道:“巧了,我们还是亲戚呢!我妻子是裴家的女儿。”
裴肥头大耳不屑:“攀亲戚拉关系,就为了那个女人?既然都是亲戚,你也别跟我抢了,那个贱人冒犯了我,我要给她点儿教训。”
苏怀瑾脾气上来了,讽刺道:“这棋盘街就是太低档了些,这些庸脂俗粉难免冒犯贵人。裴家爷们不是都爱去回春阁之类的地方吗?裴爷您不妨也去那里吧。”
连回春阁都去不了,你在裴家连个得脸仆人都不如吧。
裴肥头大耳果真恼了:“你他娘的,找茬是不是?”挥手,“给我打!”
一个干干瘦瘦的狗腿子上前,抬脚去踹苏怀瑾,被苏怀瑾抓住脚脖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妈妈桑吓得尖叫起来:“啊——两位爷,没必要伤了和气啊!”
裴肥头大耳墩墩地上前:“找死吗?敢冒犯裴家!”
苏怀瑾边往后退边拿帕子包住手,嘴里却说:“你是裴家人,何必跟一个苦命女子计较,我也不是一定要她,我是想让她不挨打。”
裴肥头大耳愈发嚣张:“老子打死你个小白脸!”
苏怀瑾站定,对妈妈桑说:“快去报官,不要去别的衙门,直接去刑部。”
待到裴肥头大耳走到跟前,反手就是一耳光,将他脸打得偏向一边。
等裴肥头大耳回过头来,苏怀瑾又顺势打了另一边。
“啪啪啪。”苏怀瑾一耳光一耳光,毫不留情地抽在裴肥头大耳脸上,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伸着脸接着他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