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祈年含笑说:“你这是在可怜我?”
那么骄傲的广陵王,怎么能变成别人眼中的可怜虫呢!
苏怀瑾猛地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回去吧,灵娘这么多天没见孩子,该担心坏了,也许还有别人想在过年的时候想见孩子们。”
苏怀瑾知道,他指的是景昌帝,不高兴地嘀咕:“不想跟他们一起过年。”
“乖,回去吧。为夫呢,就好好读书,准备明年的春闱。”
这些天的温暖,足以支撑他度过剩余的寒冬,迎来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苏怀瑾的马车嗒嗒地驶进京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终停在唐府门外。
唐清江与一个内使迎过来。
内使连连感叹:“哎呀,您总算来了!啧啧,唐尚书算得就是准,他说您保准会回来的。”
苏怀瑾跳下车,抱起思思:“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唐清江拎走念念:“宫中夜宴,陛下隆恩,邀请广安侯夫妇携子女参加。”
苏怀瑾忍不住说:“还真是天恩浩荡啊,皇家夜宴,外臣参见该守什么礼仪?”
这狗皇帝,分明是想把广安侯府一堆私生子弄到宫里去。
唐清江说:“且回府换身衣服,我粗略跟你说说。”
夜幕深沉,苏怀瑾才带着裴溱湖,以及裴溱湖的孩子、白雪的孩子等一大堆景昌帝的孩子进了东华门。
太和殿,宫宴已经开始了。
坐中皆华服,桌上尽珍馐;殿内歌舞曼妙,殿外灯火通明。
此刻,没有人想起榆林的土房子里,有人孤灯难眠吧。
苏怀瑾带着裴溱湖行礼:“臣来迟了,请陛下恕罪。”
景昌帝摆手:“无碍,起身吧。孩子们都过来了,好!赏!”
刘贤端着一堆红绸金丝福袋过来,挨个赏给景昌帝的孩子们。
裴溱湖笑道:“谢陛下赏赐。”
景昌帝笑意盈盈:“广安侯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广安侯开枝散叶、子嗣繁茂有她的功劳。”
李贤妃气得掐住自己的手掌心,面上还要挂着微笑。这个贱人,竟然登堂入室,来参加宫宴了!陛下还当众给她脸面,真是太过分了!
秦王妃见婆母不高兴,便想打击裴溱湖讨好婆母:“说起来,广安侯不是还有一房妻子和两个孩子吗?怎么没带进宫来沾沾陛下的恩泽?”
裴溱湖说:“回秦王妃话,陛下召见的是广安侯的妻子儿女,张氏只是柳明成的妻子,自然没资格进宫。是吧,陛下?”竟然当众勾搭景昌帝。
跟我掰扯,我脸面都可以不要了,我看你尊贵的秦王妃能不能舍下脸面。
景昌帝笑道:“是这个理,宫宴也没给那张氏留位置。不过,广安侯,既然都是你的血脉,不好太过厚此薄彼,让孩子们受委屈。朕给思思、念念也准备了赏赐,你给他们带回去吧。”
苏怀瑾这才注意到托盘上还有两个福袋,原来老皇帝打算着思思、念念那份呢,有点儿感动:“臣谢陛下隆恩。”
秦王故意挑刺儿,说:“广安侯来得晚些了,快入席吧。”广安侯笼络着广陵王旧部,让他根本无法接收七哥的旧势力。
而且,西山书院一放假,广安侯就躲得无影无踪,让他想拉拢都找不到人。
可见这个人是不能为他所用了,那就是敌人了,就不用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