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拿着湿漉漉的火把,伸手把脸上溅来的池水一把抹干,心惊胆跳的看了看黑黝黝的池塘,一脸蒙圈:“师父,池子里有东西!”
老道看着池塘里隐隐波动的水流,又极有深意的看了刘伟一眼,嘿嘿怪笑:“水里还能有什么东西?看你这一脸水,运气比竹子可强多了。”
听玄元子提到竹道人,刘伟一阵心悸,忙用手在脸上左摸摸右摸摸,生怕也跟竹道人一样,落个立马毒发的下场,斜眼正好见到若夷看过来,立即识机的扮了个可怜兮兮的样子。
若夷偏过头不理睬刘伟,望着影影绰绰的池塘对岸,问道:“师父,不知道池塘的深浅,也不知道游来游去是什么东西,看来只能另外找路了。”
老道姑抬头望了望洞顶和洞壁四周,没有答话,只是有意无意的瞥了玄元子一眼。
若夷识趣的很,见状也不说话了。
老道将火把递回墨道人,顺着池边石径往前走,一直走到池塘与洞壁的接合处,观察了一会儿。
玄元子朝刘伟喊了一声:“石头,把火点上,去池子那边的角落,看看有什么告诉我。”
刘伟应声将火把凑近墨道人的火把,烤干水渍又再点燃,然后麻溜小跑,到了池塘另一角。
不看不知道,刘伟一看就被吓得惊呼出声,往后弹跳着退了好几步,立马转身跑回众人身边。
老道没好气的喝斥:“有什么就说什么,非得娘里娘气一惊一乍的。”
刘伟朝洞壁方向指了指,战战兢兢的说:“师父,我好像看见独眼了!”
原来,在池塘两边的洞壁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缝隙,虽然看似利于攀爬,但是只要细看,就会发现缝隙里,爬满了各种各样的丹虫。
老道从池塘角扣出几粒石子,朝洞壁扔出一粒,石子从壁上掠过,掉入池中。水花响动,顿时引来池中数股水流潜来。
石子擦壁的声响,也引来缝隙中丹虫蠕动,几只胆大的丹虫甚至将头伸出缝隙外,张牙舞爪,吱吱叫唤。
“噗噗噗……”
只听数股水流激射声响起,众人见到池塘中射出几道水柱,纷纷击中冒头的丹虫,水流的震荡冲刷,将一只丹虫冲出缝隙,向着池中掉落下来。
就在丹虫掉落距离水面不到一尺距离时,池中几股水流同时一跃而起,三条黑黝黝的大鱼腾空跳离水面,齐齐扑向丹虫。
其中一条动作敏捷的黑鱼,以最佳的位置和角度,用嘴角尖刺将丹虫当胸穿透,就跟串起颗糖葫芦一样,矫健落水后潜游远去。
老道略作思考,对众人说:“石头被喷湿却没事,可见池水无毒。这黑鱼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像黄沙古,但它的嘴角硬刺可以穿丹蛊而无事,应该是毒物。”
刘伟禁不住又摸了摸脸,小心翼翼问:“师父,我脸没事,就是肚子一直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中毒了?”
老道看也没看他:“发誓诫,喝符水,身体会有净化反应,是正常现象!”
刘伟哦了一声,摸了摸肚子,心里嘟喃:果然还是符水有问题,净化你麻痹,到底给老子喝什么了?
“怎么办?”若夷开始担心,“洞壁两边全是丹虫,不能攀岩,池塘又有毒鱼,难道咱们只能飞过去。”说完,她反手摸了摸身后的背囊。
“洞内以钟乳石为主,石质过于坚硬,而且池塘距离远,绳枪的力道不够,穿透不了,没用!”老道姑说的不紧不慢,“不用担心,难道没听出你师叔的语气,他不急咱们急什么。”
“师姐果然是师姐!”玄元子有些颇为自得的一笑,拍了拍墨道人的肩膊,“去把锄头拿进来。”
墨道人一去一回,动作麻溜的把锄头拿了进来。
玄元子接过锄头,走到塘角,三两下便将一处水道掘开,任池水汩汩溢出。
不大工夫,随着水流溢出渐渐放缓,墨莲池的水面也显出变化。
“咦?”若夷指着池面,“师父,快看!”
所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池面慢慢现出密密麻麻的石跺子,池水溢出越来越少,石跺堪堪露出池面,尽是由卵石堆砌而成,看起来像是为了赏池游玩而设计。
老道面有得色:“这才是祖师爷月莲池的本尊模样。刚刚池满,可能是因为我们掘灌洞口水道,水满溢过来的原因。”
刘伟嘻嘻一笑:“师父,看样子,葛洪祖师爷还是武功高手,居然把梅花桩立在池子里练。”
“梅花你个头!”玄元子面色凝重,“这些石垛子长的长、短的短,哪点像梅花桩?”
刘伟吐了吐舌头,打个哈哈:“看大家这么紧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哈!”
老道姑伸手隔空比划石跺之间的距离:“长的一根可站一人,短的两根站一人,两根短等于一根长。”
蓦地,玄元子和老道姑异口同声说出一个字:
“爻!”
“妖?”刘伟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紧张的看着老道问,“什么妖?鱼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