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讲话口音也是淮北人,是当地人吗?”
“俺是朝鲜人,家里也是种田地,俺在日本军营中做慰安妇——日本人把俺骗到中国的……俺染上这种脏病,有快有两年的时间了,可是土匪不让俺治——再说,一来可俺没有钱治,二来又怕别人笑话俺。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闺女呢!你别担心,新四军这支队伍可好了。是**和朱总司令领导的抗日部队,给老百姓看病,是不要钱的,也没有人笑话咱……我来部队里也一年多了,他们待我是蛮好的。”
钱中医说着话,给金根姬开了几天的中药,另外、又还配了两副西药。之后,让她从野地里或者村前村后,找晒干的猪耳朵棵和拉拉草两把,将其与中医药煎汤口服,早晚两次,西药每日三次。
钱中医最后很客气的对她说道:
“闺女!过一个星期你就来新四军卫生所找我……我想会好起来的。”
这是春暖季节了,她只能看到,一片片迎春花,在小河畔和四面围墙之间,无拘无束,进入发情期,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嗅到天地间爱的气息。暗中已经普遍地进行了奋发蕃息,那些柔嫩的枝条,发满点点黄色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然而,其它的草儿和花儿都是干枯的,有的早已腐烂如泥了。
金根姬为找两种草药,整整跑了以下午,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到村子里。
药她当天就喝了。药物是有付作用的,第二天醒来,整个容貌打上了疲乏,衰弱和痛苦的烙痕——那是失眠的结果,而且那伤口的疼痛都在一停地折磨她。
然而她并不在乎,看到新四军不断出现有组织的抗日宣传活动。有的在墙上刷有标语,还有的将日本鬼子的罪行画成许多漫画——让群众看……此时的心情象过节一样快乐,象抗战一样给力。
中午,新四军抬着十来张八仙桌到乡场上去……为鼓舞军民合作抗日的热情,文工团在杜楼村演出抗日文娱节目。这是革命军人的优良传统,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以灵活多样的形式进行抗日宣传。
她形单影只的站在远处,尽情地吸足了满满一胸膛的新鲜空气。她一个人趴在一座豆节垛上看节目。找寻她所迫切需要的一个幽静,温暖的角落。那里有几座豆节垛,她脚踩着小垛,慢慢地爬上另一个垛,在一处大型的干草垛中,她坐了下来。
会场内外洒满金色的阳光,在场的观众感到太阳的温暖,心灵耽于幻想;章成生团长等领导人走进会场时,全场军民立即沸腾起来,口号声和掌声响彻天空,经久不息;金根姬目不转睛地俯瞰章团长,因为是第一次看到他,心里非常激动;他中等身材,身着粗布军服,腰里带着一支左轮手枪,显得英礀勃勃,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