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开口了,到时候又是一场战争,有时忍一忍,或许还可以换得片刻的宁静。
夏倾沅叹息一声:“你是孩子母亲,如果连你都不保护她,那她还有什么安全感可言?”
她知道姜佩兰在这个家里,估计连自己也自顾不暇。
但是权利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的,如果一味软弱,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直至自己最后退无可退。
而这些,外人帮不了她。
有的孩子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孩子一生都在治愈童年,她不想那个孩子成为后者。
闻言,姜佩兰还是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何尝不想强硬起来,可是她始终会因为不忍而妥协。
到头来,丈夫又会怪她是个搅家精。
见状,夏倾沅也不再劝。
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手脚麻利地缝好了窗帘。
姜佩兰站在一旁看得满脸羡慕:“你的手真巧,我还没见过把窗帘布缝得这么好看的呢。
我一直想学,可是总没有时间。”
窗帘有天蓝色、鹅黄色和水绿色三种,每一种缝制了花边,还有褶皱,简直漂亮极了。
哪里像他们家的,直接扯一块布就了事。
夏倾沅应道:“如果你想要学,我可以教你。”
姜佩兰不过是这样一夸,没想到夏倾沅会这么爽快地说要教她。
她抓了抓头发:“那就先谢谢你了。”
至于什么时候抽得出时间学,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夏倾沅看破不说破,道谢过后,就回了家。
不是她冷血,有的人自己不痛定思痛下定决心,别人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说不定,还会转头来说你破坏人家的家庭。
所以,再让姜佩兰磨着吧。
夏倾沅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光华夫妻俩站在门口,和沈奕舟说着话。
比起他们夫妻俩的热情,沈奕舟则是眉眼淡淡的模样。
他的白色衬衫合进了裤腰,军绿色的长裤,在傍晚的阳光中,整个人更显得清隽。
沈奕舟率先发现了夏倾沅。
他的唇边像是春天冰雪消融,对着她淡笑了声:“你回来了?”
夏倾沅捧着窗帘布,走了过去:“嗯。”
沈奕舟从她的手里接过窗帘布,目光柔和:“这是你自己做的?”
夏倾沅点头应道:“嗯。
刚刚去姜佩兰家里,借了下缝纫机。”
李光华看着沈奕舟手里的窗帘布,笑道:“科长夫人的手艺真好。”
不知道为什么,夏倾沅对李光华的套近乎,有种莫名其妙的抗拒,有点像是被苍蝇上的那种恶心感。
所以她只是笑着点点头,当作答应。
或许是感受到夏倾沅的不自在,沈奕舟上半步,挡住了李光华的视线。
他侧过头对夏倾沅道:“今晚一起跟科室的同事去吃个饭。”
“我也去?”夏倾沅有些诧异地指着自己。
站在一旁额薛彩凤搭话道:“是呢。
这沈科长又获得了先进,说是请办公室的同事去庆贺一下。”
闻言,夏倾沅看向沈奕舟,他始终很平淡的样子。
她笑问道:“真的?
真棒!”
毫不吝啬的夸奖从她的口说出,让原本淡然的沈奕舟也禁不住将胸膛更挺直了些。
嗯,他的媳妇夸他棒。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周洋的声音:“沈科,我们出发吧!”
夏倾沅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周洋站在路口,朝他们招着手。
而上午在实验室看到的那个女人,正站在他的旁边,带微笑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