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求跟你们救援队去看看。
这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夏倾沅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
看来,真的是出了问题。
她也走过去,说道:“领导,我是沈奕舟的家属。
我也好些天没有他的消息了,实在是很担心。
要不您告诉我,他们的大致位置在哪,我自己去找。”
领导一听,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沈奕舟和翟彬都是他们所的得力干将,现在,两个人带的队都没了消息,他现在简直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下可好,家属也找来了。
听到夏倾沅的话,他更是反对:“不行不行,那边那么危险,你怎么能去呢?”
看着夏倾沅和陈阿姨满含期待的目光,他沉吟道:“要不这样,就让小沈媳妇跟着救援队去一趟。
陈阿姨您年纪大了,就在这里等他们的好消息,你们看可以吗?”
夏倾沅当然没问题,她看见陈阿姨,征求她的意见。
陈阿姨也知道,自己这把年纪,去了也是个拖累。
她当机立断,对夏倾沅道:“小夏,那就麻烦你,如果见着我儿子了,就托个口信回来。
你告诉他,我和他媳妇,还有肚子里的小娃,都在等着他回来。”
夏倾沅看着陈阿姨满鬓的白发,这是拳拳的爱子之心,让她为之动容。
她郑重地点头:“陈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的话带到。
翟部长也一定会回来,跟你们团聚的。”
这边说完,夏倾沅就随着市里的救援队和所里的人员出发了。
因为地震和暴雨,山体滑坡,有些路都没办法走了。
他们只能水路、山路辗转,用了半天的时间,终于赶到沈奕舟他们所扎营的地方了。
夏倾沅连忙跑去问。
可是他们都说,两天前就已经没见到沈奕舟和翟彬的小队了,他们现在正在加大人手寻找。
夏倾沅听了,差点没站住。
上辈子沈奕舟死的时候的场景瞬间浮现眼前。
夏倾沅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找!”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已经重生了,这些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的。
救援队自然拒绝。
夏倾沅道:“我是农村人,从小干惯农活,绝对不会拖累你们。”
见她这样坚持,救援队只好答应。
夏倾沅又把陈阿姨交代的话跟留守的同事说了之后,就随着寻找沈奕舟的那一队探险队出发了。
沈奕舟此刻,正蜷缩在一个潮湿的山洞内。
他的身边,是昏迷不醒的周洋,和哭泣的秦书瑜。
秦书瑜低着头:“奕舟,对不起,你骂我吧。
如果不是我固执己见,我们也不会跟大部队走丢,周洋也不会受伤。”
沈奕舟没有回答秦书瑜的话。
他的肩膀和头部也受了伤,他此刻,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
他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没有半点用处。
他看向洞口仍没有停歇的雨,思绪开始恍惚起来。
他好像回到了上辈子,夏倾沅死后,夏景越兄弟带回她的骨灰。
夏倾沅的死,让夏宥鸣一夜间白头。
他把夏倾沅死前带着的玉镯交给他:“这是倾沅走的时候戴着的。
我想了想,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夏宥鸣说完,蒙着脸呜呜痛哭了起来。
那是一方白布,里面包着一只绿色的镯子。
镯子已经断裂成几段,上面还有些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沈奕舟颤抖着双手,接过镯子。
他想要去触碰,在接触到镯子的前一秒,又缩了回来。
听说,她是车祸去世的。
镯子断成这样,她走的时候,该多痛?
想到这,沈奕舟的心也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像是有人用一把刀子,用力地绞着。
终于,“噗”的一声,一口血水从他的口中喷出,溅在了镯子上。
这时的他,已经确诊为胃癌中晚期。
他
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在她离开后,他每年都会独自去西藏。
三步一扣,五步一拜,直至他膝盖的血痂好了又被磨烂,他额头的皮肤磕破了渗出血来……
只为到达那最神圣的地方,祈求佛祖,用他的健康和寿命,换她一辈子平安喜乐。
他想,这是他最后能替他做的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整整十年。
他以为佛祖允了他的愿望。
可是,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她那样恨自己,应该让他先死才对。
没有了她,他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