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秀点了点头:“你大伯娘到我们家干啥来了?”
瞧着潘月桂刚刚的表情,似乎闹得有些不愉快。
想起当初潘月桂跋扈的样子,她担心儿媳妇受欺负了。
夏倾沅笑了笑:“她说大伯叫我们去他们家里吃饭。”
她看着林冬秀:“我给拒绝了。”
林冬秀也点了点头:“我们就不去。”
其中厉害关系,沈奕舟上次去滇城的时候,已经跟她说过了。
所以,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对于林冬秀的回答,夏倾沅总算是有些满意,应道:“嗯。”
至于潘月桂说的话,尽管她不会容忍别人拿这件事羞辱她,却不得不承认,只要一天她和沈奕舟没有一个孩子,这样的言论就会一直存在。
如今沈奕舟当上了秘书长,将来还会登上更高的位置。
而孩子,恐怕会成为他的唯一缺憾。
沈奕舟一年后会去省城,到那时候,她一定要找专家给自己治病。
晚一些的时候,沈奕舟也回来了。
夏倾沅跟他说了潘月桂来家里的事情,沈奕舟点了点头:“不用理会。
下午的时候,我也碰到沈奕涛了。”
看沈奕舟那样,分明是拒绝了。
夏倾沅应道:“好,不管他们。”
晚上大家吃完晚饭,沈奕舟就带着沈奕霖要出门。
沈奕霖身上背着一个收口的小竹篓,对夏倾沅道:“大嫂,大哥带我去田里抓田鸡和黄鳝!”
沈奕舟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自在:“奕霖担心去了那边没法玩了,让我陪他去。”
夏倾沅笑笑:“走,我也去。”
她回房间拿了个手电筒,换了双塑料凉鞋,便跟着一起出门了。
小时候,她也跟着夏景越和夏景宸去田里玩过。
田鸡和黄鳝一样,都是遇到强光就会一时之间不动弹的那种。
只要瞅准时机,迅速下手,一般都能抓到。
可是那时候大家都是缺衣少食,田里的还是山上的,只要是能吃的,都被薅了个干净。
也只有夏景宸眼尖又灵敏,总是能发现大家没有看到的美味。
想到这,夏倾沅嘴角的笑意有些牵强。
她很快收敛好情绪,跟在了沈奕舟和沈奕霖的后面。
他们来到一处水田旁,先是蹲在岸边听了一会田鸡的叫声,然后选了个方向,就开始下田了。
小时候被蚂蟥爬满脚的记忆仍在,夏倾沅不太敢下去。
但又实在眼馋得紧,犹豫一下,撩起裤腿就跟着下去了。
冰冷滑腻的淤泥经过脚底和脚趾缝挤上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触感。
夏倾沅只能祈祷这些蚂蟥有晚上睡觉的习惯。
许是觉察到了夏倾沅的害怕,沈奕舟慢了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他道:“别怕,跟在我后面。”
走在前面的沈奕霖也回过头,悄悄道:“不怕的。
你看到了它们,拿手电筒一照就是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我来抓。”
夏倾沅不禁笑了。
她应道:“好。”
于是,渐渐地,夏倾沅把注意力集中在找田鸡和黄鳝的身上,忘记了恐惧。
她拿着手电筒,光线照在水面上,折射出一片水光。
忽然,她看见水面一处冒了个小小的黑色山丘。
小山丘的两边,还有两个小光点反射着。
夏倾沅起初还有点不确定,当她看到那一处咕噜出一个水泡,她知道没错了。
她怀着激动和忐忑,伸手戳了戳旁边的沈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