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又在菜市场里面逛了逛,买了些菜,就回家了。
做午饭的时候,林冬秀问:“奕舟上班的地方也不知道远不远,可以送饭去就好了。”
她像无数个普通的母亲,担心着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吃饱饭。
夏倾沅道:“有点距离。
你要是想要做他的份,我去送就是。”
林冬秀笑了:“那成好。”
夏倾沅想了想,给沈奕舟的办公室打了电话。
响了好一会儿,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接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非常礼貌地问道:“你好,沈秘书长办公室。”
夏倾沅先是一怔,然后道:“我是沈秘书长的家属,请问他在吗?”
那边的人也是一顿:“沈秘书长他有事走开了,请问有什么事需要转达的吗?”
夏倾沅看着林冬秀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只好道:“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家里中午给他带饭。”
男人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笑意,却不是嘲笑的那种。
他应道:“好,我会转达的。”
夏倾沅骑着三轮车,把饭送了过去。
之前小刘带她来过一次,门口的警卫认得她,还非常热情带她上了二楼。
现在这个时候,大家已经下班了。
整座办公大楼里,并没有什么人。
警卫带她到了二楼,就离开了,夏倾沅便顺着上次的记忆,像沈奕舟的办公室的位置走去。
她走到办公室门前,刚想敲门,里面就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她才发现,门并没有锁。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听到一些要密,便连忙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在她转身的一刻,“医生”和“妇科”几个字钻进了她的耳朵。
夏倾沅的脚步定在当场。
她不可控制地,侧耳倾听着。
她听见一道有点上了年纪的男人道:“这是那位妇科医生的联系方式。
如果你哪天去省城,提前一天给他/她打电话就好。”
然后沈奕舟道:“我知道了,谢谢袁秘书。”
那位被叫做袁秘书的人笑道:“我听杨淳义说,你在这里带短短两个星期,就有一番小成绩了。
我相信,将来去省厅,指日可待啊。”
沈奕舟道:“承蒙袁秘书和谢厅的厚爱。”
袁宏礼又道:“你要是没能力,我们再想厚爱,也没办法啊!”
他顿了顿:“上个月你不是还让我给你介绍青年才俊吗?
正好,这次下来,我就带了两个来。”
他又道:“星屿,你刚刚也见过了。
去年毕业于清大,说起来还是你的师弟。
这次下来,正好把人放在这里,历练一两年。”
然后响起了有些熟悉的声音:“沈秘书长,您好。”
沈奕舟并没有立即出声。
袁宏礼笑道:“你一定是对我给你挑的这个小伙子很满意吧?
你放心,我都给你问清楚了。
人家星屿还没有对象,父母也都是干部,思想都很开明。
你说的那个离异了的姑娘,有空可以让两个人见一面,交流一下感情。”
夏倾沅站在门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上个月,沈奕舟对她的拒绝,以及他说要给她攒嫁妆的话,全部串联在了一块。
所以,沈奕舟在上次回溪水村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和她离婚。
所以面对她的示好,他都视而不见,甚至说同意和她离婚。
而之前一直不松口,怕就是还没有给她找好下家!
她的心拔凉拔凉的,冷气从脚底直往上窜。
她手里的饭盒,也差点要掉在地上。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倔强地咽了回去。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段时间短暂的美好,都不过是沈奕舟在与她做着最后的告别。
夏倾沅怔怔地转身下楼,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般。
警卫见夏倾沅的手里还拿着饭盒,便问道:“秘书长太太,你这是没碰上沈秘书长?”
夏倾沅才惊觉过来,自己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她咽下喉间的哽咽,道:“嗯。
麻烦你待会替我把饭盒给他。”
最后,她又道:“另外,请不要告诉他,我上去过。”
说完,把饭盒放在了警卫的手里,骑上三轮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