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只能笑呵呵:“春哥,别呀。”
周谨之的脸上露出隐忍之色,抬脚就要走。
夏倾沅抬头,看向付春来:“我叫如花,戴如花。”
周谨之的眼角就是一抽。
付春来和老戴的表情都僵了僵。
这美女还是美女,名字还真敢叫。
他邀功似的跟周谨之道:“大佬,你听到没,她叫戴如花!”
周谨之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知道了。”
他没再停留,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付春来跟在后面追:“大佬,等等我喂!”
还不忘回头对夏倾沅道:“如花妹妹,有空找你玩啊!”
夏倾沅自然是没有再理他。
拿起包里的手帕擦了擦手,对老戴道:“老戴,对不起,今天这事连累你了。”
老戴忙摆手:“没有没有。”
对于夏倾沅和周谨之之间的事,他想问又不好开口,便道:“我们也走吧。”
出了这么个插曲,哪里还有心思再吃?
夏倾沅点头:“我去买单,下回再请你吃饭。”
夏倾沅回到贺余风的修车店,他人刚回来。
一问,是先前被那个客人闹到派出所去了,废了些功夫,才得以脱身。
夏倾沅道:“你休息一会吧,我把衣服拿去寄。”
昨天晚上在老戴那里淘了五六百件衣服,今天又是近千件,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她打算先把这一千多件衣服寄回滇城,其余再让老戴下午把家里的衣服带来宾馆给她挑,到时自己背回去。
不是非必要时刻,她都不想再出宾馆的门了。
至于再去批发市场,她也暂时不去了。
不是怕,是不想。
她也看得出来,那个周哥明显是不想理她的,偏偏那个叫春仔的,总是在那瞎起哄,实在是烦人得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避着吧。
贺余风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去。
他把手里的扳手一扔,道:“我陪你去吧。”
说着,就在胶盆里洗了手,再在挂在边上架子的毛巾一擦,将几大包的衣服上搬上了他的电动小三轮。
见夏倾沅还站在那,眉心一蹙:“上来。”
夏倾沅愣了下,道:“好。”
连忙爬上了后座。
对面街角的位置,站着付春来和周谨之。
付春来看着离开的两人,把嘴里的烟一吐:“草,这该不会是她对象吧!”
说着,他卷起衣袖,就要上前。
周谨之一把拽住他:“这是干嘛?还真以为在羊城能像港市那样胡闹?”
付春来悻悻道:“大佬,那如花跟人走了啊!”
那个修车仔,长得那么黑,哪里比得过自家大佬?
周谨之扫了他一眼,寒光毕现:“春仔,你要是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这句话,让付春来怕了。
他穿着拖鞋的脚碾着地上的烟,不吭声了。
见他这般,周谨之难得多说了一句:“我们和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上次因为和青龙帮的事情,闹进了局子。
他那位二十多年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在他的大儿子死了之后,终于想得起要找他了。
云省的长途电话打来,遥远的电波听不出来他最真实的声音。
那个男人像是极为失望:“瑾之,你母亲是那样温柔的人,你为什么会是这样?
黑社会是这么好混的?还当了头目?
你现在就等同于社会渣滓,要是被查出来,是要被枪毙的知道吗?”
男人言辞恳切,痛心疾首,仿佛他是被他器重却不成器的儿子。
常年上位者的语气对他道:“我安排你来云省,从局里基层做起。
至于你在港市和羊城的所有,我都会替你清洗干净。”
他记得自己当初只回了一句:“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