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道:“二哥可能觉得我在发现邓淑仪带着人去捉奸的时候,我应该提前知会一声。
只是我想问二哥,且不说我不知道他们偷情的地方在哪里,就算知道了,我要如何抢在邓淑仪的前面,去告诉张玉娥这件事?
即便我说了,她又岂会相信我?
说不定,还觉得我是眼红她攀上了高枝,故意破坏她的好事。
你只知道我对她心狠,却没想过她是怎么对我的。
几次三番试图勾引奕舟,甚至败坏我的名声,说我没有生孩子是因为被人玩烂了所以不能生……”
她看向夏景宸,目光灼灼:“她做的这一切,你都知道吗?
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应该不遗余力地帮她吗?”
当初张玉娥和邓淑仪引发的谣言,她原本是不知道的。
一次偶然,遇到程峰的妈妈。
程峰妈妈不知道她并不知道沈奕霖被打的真实原因,一见她就道歉。
也是在那时,她才知道沈奕舟为了不让她难过,私底下将事情解决了。
她也没有再跟沈奕舟说起这件事,但总归记在了心里。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不说夏景宸,就连龚莲心听了,也捂住了嘴。
张玉娥竟然背着他们做了这么多混账事?
她不知道,夏倾沅当初是怎么处理这些事的。
从她在杏花村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来看,一定都是夏倾沅轻轻放下了。
这要换做是她,非要将张玉娥的嘴撕烂不可!
看着夏倾沅平静的面容,龚莲心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苦了你了。”
夏倾沅拍了拍龚莲心的手,笑着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夏景宸握紧了茶杯,用力之大,指节泛白。
在这一刻,他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作为夏倾沅的哥哥,他真的非常惭愧。
他刚刚,甚至还为了张玉娥,而怀疑夏倾沅。
他的眼中泛了泪光,更咽道:“过去这么多年,是二哥的错。”
如果不是他的无能和纵容,张玉娇姐妹不会越来越过分。
夏倾沅受的这些委屈,也一定是顾及他,才没有和她们立即撕破脸。
他有些不敢直视夏倾沅的眼睛:“这事不怪你,是二哥想岔了。”
他抬起头,像是下定决心般:“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让你因为我受委屈!”
曾几何时,他也想要成长成一番人物,替妹妹撑腰,让她无所顾忌所向披靡。
可他最终成了让她受伤的那个人。
夏倾沅的眼眶也湿润起来。
她握住了夏景宸的手:“二哥。”
夏景宸也回握住她:“倾沅。”
龚莲心在一旁也忍不住抹泪。
恐怕经过这次,张玉娇姐妹再也不能在夏倾沅的身上讨到任何便宜了。
她甚至有一种自觉,只要张玉娇不加收敛,等待她的极有可能是离婚收场。
这时候,菜端了上来。
夏倾沅顺势放开了夏景宸的手,道:“今天中午我们先随便吃一点,今晚回家里,定要好生招待你。”
夏景宸想说不用麻烦了。
一接触到夏倾沅真切的目光,话到嘴边改了口:“好。”
刚才的那番话,将兄妹俩这些年生疏的感情拉近,再也不像从前。
警局内,张玉娥已经换上了里面的衣服,头发也被剪到了齐耳根的长度。
和她关在一起的是几个犯了事的女人,从她一进来开始,就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她站在角落的位置,不敢和她们攀谈。
过了一会儿,她终是忍不住,站了起来,朝着外面大喊:“我要打电话,我要给我姐姐打电话!”
狱警过来,敲了敲铁栏:“瞎喊什么!”
张玉娥抓住铁栏,厉声道:“你们不能这样判我的罪,我是被冤枉的。
就算是死刑,你们难道不给我一个替自己辩白的机会?
你们身为人民警察,总不会让人含冤而死吧?”
她的神情温和下来:“我姐姐是市政厅秘书长的二嫂,只要你让我给她打电话,不管结果如何,她一定会重重感谢你的!”
最后,她半是威胁道:“今天因为沈秘书长不在,所以他们才敢对我这样。
如果你和他们一起让我冤死了,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狱警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其中的弯弯绕绕,他自然是看过不少。
他想了想,沉吟道:“你等等,我去请示一下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