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舟道:“有消息说齐瑾之来路不明,首都的经历不过是齐家编造的。
关于这点,我早就有心理准备。
比起惊讶,我更多的是担心你。
但照今晚来看,齐远山还不知道你跟齐瑾之过去认识这件事。
只要齐瑾之不说破,你就是安全的。”
他站起身,坐到她的身边:“把一切事情都交给我。
别怕,我会保护好你。”
他温和的眼神,总是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心中的大石落下,靠在他的怀里:“好。”
她并没有看见,沈奕舟揽着她,神色变得冷峻。
他看着窗外,嘴唇紧抿,没有言语。
齐家。
屋内客厅,齐远山夫妻和齐瑾之三人各坐在一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齐远山眉头深锁,裴颖嘴噙冷笑,齐瑾之则靠坐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皮,随意又慵懒。
齐家出身行伍,华国的江山都是他们随着前辈先烈一起打下来的,齐铭自小被扔到部队打磨,浑身上下都是严谨作风,自然是看不惯齐瑾之吊儿郎当的样子。
齐远山忍了一晚上,终于还是没忍住:“你看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哪里有半点像我齐远山的儿子。”
齐瑾之嗤笑一声:“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儿子。
从我生下来到现在,我就只有我母亲一个亲人。”
齐瑾之一提到周沫,齐远山就哑口无声。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罢了,是他欠了他们母子。
见齐远山没吭声,裴颖冷笑一声,道:“烂泥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扶得上墙。”
她看向齐远山:“你以为给他冠上你的姓,他就能改变他的本性了?
有个那样不知廉耻的母亲,他……”
接触到齐瑾之阴鸷的目光,裴颖后面的话瞬间卡在了嗓子眼,再也无法说出口。
随即,一个物体朝她面前砸来,吓得她“啊!”惊叫出声,抱住了头。
“砰”的一声,烟灰缸从她的耳边飞过,砸在了墙壁上,留下一个深坑,瞬间四分五裂。
可见齐瑾之用力之大。
“瑾之!”随即传来齐远山压抑的怒斥,“你在做什么!”
齐瑾之置若罔闻,站了起来,依旧死死地盯着裴颖,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要是再让我听到一句你说我母亲的坏话,我会让你后悔自己长了一张嘴。”
裴颖身体抖如筛糠,哪里还敢说什么。
齐远山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指着齐瑾之说不出话来。
齐瑾之长腿一迈,越过他就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齐远山猛地呼出一口气,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去局里报道。”
闻言,齐瑾之笑起来。
他目光凉凉看向齐远山,满是嘲讽:“齐远山,你让一个混黑社会的去公安局上班?
是让我教他们怎么杀人放火?”
他顿了顿:"或者跟他们聊聊,你是如何用整个宾馆的人的性命,偷梁换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