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啸天是报复心很强的人,李得发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如果不实施暴风雨般的报复,一是对其他两个兄弟没法交代,二是自己也不是吃亏的人。抓捕廖代招却扑了个空,这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也更加说明,李得发、方脑壳都是游击队杀死的,与义字堂无关。
后一点,让他悬着的心又放下了。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与义字堂争长短、要说法。至于游击队,倒是可以野路子对野路子,这一局算你胜,下面,看老子如何扳回一局……
从欢耳河口检查完瞭望岗哨后,封啸天想拐弯去曹满屯庄园(原徐耀祖庄园)看看。这个曹满屯,谱比老子当乡长的还大,硬就是不来拜望拜望这方土地的土地爷。好吧,你不拜土地爷,可别怪土地爷不保佑你。
封啸天一路胡思乱想,不觉就到了曹满屯庄园门口。庄园门口站着两个人,不穿军装,也不穿民服,却是笔挺的四个篼的中山装。这种装束封啸天以前见过,县党部那些人都这么穿。
这是什么路子?封啸天把握不准,犹豫了一会,径直走了。原本他是想在曹满屯庄园撒撒野,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也释放一些失败的情绪。
封啸天郁闷地直接回了封家庄园,叫孙用富把范海富找来。
……
何智怀着忐忑的心情去见“任六指”,一看他那张烂脸,“任六指”就知道送礼任务没有完成。
“任六指”笑了笑,说:“礼没送出去?”
何智点点头,说:“老板,赖虾米太狡黠了。”
“任六指”说:“好啦好啦,礼没送出去就对了,本来也没有打算真送。”
何智疑惑了,说:“老板这……”
“任六指”说:“你昨晚一送礼,今天开始,王怀忠心里就开始犯隔应了。要的就是他王怀忠犯隔应,不是真要给赖虾米送礼。”
何智说:“老板,万一真送出去了,我们岂不是亏了?”
“任六指”想了想,说:“亏不了。赖虾米若还是敢收,我会叫他连本带利也给我吐出来……”
这心思太深,何智不由得打个寒颤!
裘依拿封电报过来,裘依说:“老板,还记得曹满屯这个人吗?我们真是低估他了。”
“任六指”拿过电报看,电报是军情室发来的。电文是:“据报,十七军军长陈卾生有消极应战之嫌,恐生变。着你部抚劝原十七军副官,陈卾生之把兄弟曹满屯入军晓之以理。”
“任六指”想了一会,说:“国防部黄次长以前就是十七军的吧?”
裘依点头,说:“曹满屯就是黄次长的副官,可不知咋的就解甲归田了,踏实当起了地主。”
何智则说:“十七军处在对敌前沿,若还他投敌,那我们的前线会瞬间崩溃;若还是他反身入川,则我们的陕甘通川战略要道,也会朝夕不保。”
“任六指”展开地图,一看,还真是如此。急忙叫裘依给上峰回电,在规劝陈卾生的同时,也要做最坏打算,及早防备。
……
水至场雾气重,夜深沉,戌时初刻的时候,人们一般都落枕安睡了。那时候,范海富带着两个也是从徐家庄园(现是曹家庄园)过来的家丁,身穿夜行衣,脚蹬海绵无声鞋,蒙了面,要冒充盗匪,翻墙进入曹满屯庄园,祸害曹满屯去了。
三人都是轻车熟路,又都年轻,还算有些身手,很快就翻墙进入曹满屯庄园。范海富压低声音说:“记住了,封乡长不是叫大家来杀人的哈,偷点东西吓唬吓唬陕甘佬就行了……”
话没说完,感觉后脑勺挨一闷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范海富出门之后,封啸天就坐在书房喝酒,一边喝酒,一边等范海富。他想听听范海富讲曹满屯受惊受吓的样子!说实话,欢乐的笑声都准备好了,可直等到亥时,范海富还是没有回来。
封啸天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出事了?急叫孙用富喊人打起火把去找。去哪里找?封啸天又不方便说。
好在出封家庄园不远,在一个土坡后面,孙用富的火把首先照着三个白花花的人,都捂着一只耳朵冻的发抖,还嘤嘤哭泣呢!
孙用富大惊,说:“怎么啦?被打劫了?封乡长的人也敢有人打劫?吃豹子胆了?”
范海富嗫嚅地说:“唉,丢人啊,阴沟里翻船了……”
孙用富把人带回去,赶紧报告封啸天。封啸天气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一脚踹出去,刚好踹在椅子腿上,痛的他流泪,椅子却在一边翻白眼。封啸天指着椅子,大声对孙用富说:“赶紧拿出去,把它给老子烧了1
吓的孙用富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