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皆是沉默。
爹娘都不相信。所以她也习惯府里的风言风语了。
爹娘就算不是这样想,舅舅舅妈那起子人还有不多嘴不盼着她做小老婆的
也是怪她,在外书房这些年,半点好处没分给亲戚。
实在她就是看不上那几个舅舅。
再者,她瞪了亲爹一眼,倒好怀疑亲女儿怎么不想想萍水相逢的,他怎么就敢一见面就把奸细引到邻居家来租屋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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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在隔壁。
深夜静坐。
耳边听着邻居家一墙之隔的说话声,她和爹娘似乎不太亲近。
他想起儿时她像个鬼魂儿在坟场里住着,六七岁自己洗衣服吃饭。
她居然没被拐子卖了
而且,每天她都能看穿他儿时的乔装。不仅是换衣裳,还有易容。
他儿时的医术,制一瓶易容水不难。至少也能改变三四分相貌。
且她当年才六七岁。
果然那时候,宋成明一眼看出她的异材
他想了想,寻思着还是备些礼物,与曹父多多结交。
若是去她家中用饭,应该能和和气气和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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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得亲爹拿了一盒子腊肉进来,说是对面柳书生得的诊金,分了一半送他。
她便知道,他爹过几天九月九重阳节,必要请奸细过来吃饭。
她懒得理。
侯府准备迎娶新夫人,虽未明说,曹夕晚也知道自己这阵子不用进府当差,免得碍眼。
她便准备去寺院里寄住几日,为亡人战百刀做个佛事。
曹父不答应,留着女儿在家里,连续诊了三天脉。
父亲是个半吊子的大夫,以前在大老爷屋里侍候读书,自己认字读了几本医书,慢慢学起来了,小病小痛帮着看看也有二三十年的行医经验。
“怎么回事,你元气不足,虚弱的很。”
翻了好几天的医书,曹父果然就诊出了毛病,“小晚,你……你这样脉象,看着像是大病,大病啊!”
“嗯。”她没心情安慰父母,“侯爷叫御医看过了。也按时给我准备药。”她早有准备,取了一瓶药出来摆在桌上。单是这瓶药,就价值七八十两,一个月要吃两瓶。
她都吃了一年了。
眼下,她只愁以后的药费。她的积蓄送了厚礼给二管事和侯爷的几个心腹,还在府里打点上下的管事、姨娘们。再说,她也要给跟随自己的心腹一笔安家费。
靠侯爷不是长久之计。也许到太太跟前当差也是个路子。
“爹娘,我日后就是离不开药了。我有点积蓄想开个药铺子。爹就做坐堂大夫。娘来管帐目。算是圆了爹的心愿。娘也不用在侯府里上夜,再者不至于坐吃山空。”
她心里藏着这一句话,但望着父母,到底还是把这主意咽回肚子里了。
她想,这事断不成。
爹娘耳根子软,这些年她给家里的钱,也足够开好几个铺子,结果呢都叫爹娘像善财童子散个一干二净。那几个舅舅听得有生意岂有不来掺合的道理
她现在手里留的一点钱,也是怕自己拖几年就死了,留着给爹娘的。
至于对面租客柳秀才,她懒得理会。
侯府后巷的巡守,这是锦衣卫护卫司的差事。
至于她爹,不上当才奇怪了。她瞪了爹一眼,想想他的老心结,又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