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见师太。”
诚福寺的客舍房间里,一星灯光依旧,窗外隐约能听到雪落声,似乎飞雪漫
漫,她服完柳如海给她煎的第二贴药,突然开口。
他正在收拾药箱的手一顿,转头看她:“这时辰”
正是二更时分。
她推开房门,在廊上跺脚呵手,雪已停了,她看着寒雾浅金,月上中天。
“这时辰,才能见到。平常她不见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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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系好金绿色的翻毛披风,步出房。
黑夜中,他双眸如星,手中递了一个手炉儿给她。
她接过窝在怀里,笑眯眯看他:“你向师太递了七八回晚生贴子了。这会子要感谢我吧”
“嗯,这回给你看病,至少收个五千两,两抵了。”
“……这么多”她有点后悔,又寄望着,“赌局还算吗”
“你上回翻白眼不理我,想是不愿意,就不算了。”他一脸遗憾。
“……”她阴沉着脸,“你不要后悔。我这人,特别会赚。”
他笑了:“开赌局赚”
她微笑,一副你知道就好的厚脸皮模样。他便也哑然。
只不过,他想她早早儿和他提起一起开铺子的事,又频频反悔,这左右摇摆的情形,多半是还没有盘算好如何往死里利用他。
比如像苏锦天那样,拿来开赌。偏偏苏锦天只要得到机会,恐怕就会出手取她性命。她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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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寺斋房。
妙莲师太的房中,有密室地道口。
慧明师太是新继承的寺主,亲自提灯,诧异问曹夕晚:“原来,曹施主推荐来向老寺主拜师之人就是柳公子这可是让鄙寺惶恐了。”
柳如海默默地看着曹夕晚,哪门子来拜师啊
她又把他骗来
她毫不脸红,含含糊糊,催着一行三人步下地道。
地势渐平,脚下长长的是一条凹凸不平的麻石砖路,他落在最后,手中持着一盏明角灯,看着寺主慧明师太在前面提六角灯笼引路,而曹夕晚走在了二人中间。
他想,她与诚福寺的交情,依旧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我师父在持戒。”寺主慧明眼视前方,嘴里说着,“但若是曹施主来,倒是早吩咐了。一定要见。”
他咳了咳,想暗示一下他不是来拜师的,却看到眼前一扇铁栅门。
他吃惊。
铁栅门被打开,柳如海知道,佛门高僧持戒时独坐一室,不见外人。这不少见。但需要用铁门还是从外面锁上
而他细看铁门时,偶一低头,便看到墙角里有杂草,似乎是——尸毒草
他抬眸,望向走在前面的曹夕晚。她的身影在壁顶上摇曳不定。
她带他来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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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又是一段长长的地道,突然,呼的一声风响。似乎有人。